“不大”郑鹏伸出一只手,合指成掌,在裴武氏面前摇了摇,开口道:“就像这只手掌那般大。”
“哦...”裴武氏有些失望地应也一声,很快就不再说话。
李林甫一看就知裴武氏不满意,硬着头皮说:“那也太小了,照起来皮为麻烦,还要劳烦郑将军想想办法再,弄一面大的。”
女人啊,为了一件稀奇的东西还真舍得,李林甫心里把郑鹏恨之入骨,可碍着裴武氏,还得低声下气求郑鹏,心里别提多郁闷,感觉前半生的丢的脸,还没今晚多。
当然,也不敢奢望裴武氏能体谅自己,要不然李林甫当初也不会为弄钱给裴武氏买礼愁眉苦脸,说到底双方就那点露水情缘,说聚就聚,说散就散,现在是李林甫有求于裴武氏,只能忍了。
“这算什么话,以我跟李侍郎情如手足的情谊,还用得着麻烦两个字?这不是见外吗,李侍郎说弄大的,那就算大的,一体要漂亮、体面。”郑鹏一脸正色地说。
“想不到李侍郎的脸面那么大,奴家受教了。”裴武氏眼前一亮,看着李林甫的目光,也有了一些不同。
李林甫也没想到郑鹏突然这般好说话,有点意外,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很快表示感谢:“郑将军这般重情义,真是莫名感激。”
正当李林甫和裴武氏一脸高兴时,郑鹏突然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李侍郎,修路的地,是你出面替我征的,没错吧?”
“...没错。”李林甫心里有一种不好的兆头,硬着头皮说。
“李侍郎也知道,我的钱全砸在那条路上,资金一时周转不来,还得裴夫人给点耐心。”
尼妹,就知郑鹏这个掉到钱眼里的田舍奴不会那么爽快,果然,前面答应得爽快,转身就出妖蛾子。
李林甫心里暗骂郑鹏,不过嘴上开口问道:“郑将军,小的一块是送,大的一块也是送,你可是堂堂冠军候,可不能在裴夫人面前自折脸面吧。”
裴武氏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郑鹏,看看郑鹏怎么说。
从小裴武氏就从长辈身上学知一个道理,女人用的东西,要男人送才矜贵,需要自己掏钱买,显得自己太没有魅力了,这事有李林甫打理,乐得做一个旁观者,谁叫李林甫有求于自己呢。
郑鹏犹豫一下,最后还是解释道:“李侍郎有所不知,玻璃镜制作极为不易,举个例子吧,制成半尺大小成功率,一百面大约能成一到二面;一尺大小的镜面,运气好的话,一千块能成一到二面;二尺大小的镜面,一万块可能存一二;像惠妃娘娘这面半丈高的,成本是数以十万计,说实话,因为成本太高,只有高贵的女子,才能用得起大的玻璃镜。”
裴武氏眼前一亮,看看摆在上面那块巨大的玻璃镜,又看看李林甫,脸上的笑意更盛。
李林甫一看老相好这表情,内心一下子凉了大半:裴武氏有个习惯,越是稀罕的物件,她越是喜欢,用她的话来说,别人没有而她有,这才是脸面和排场,郑鹏越说困难,裴武氏却越发有兴趣,自己有告诉她修路劲赚一大笔,可没告诉她一夜之间,自己差点要讨饭,看裴武氏的表面,看自己的模样,就像看着一座金山,殊不知,自己的钱袋就像自己的人一样,外强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