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郑将军放心,某一定办得妥妥当当。”李林甫稍作思量,很快就应了下来。
用高于市价的钱跟自己收地,除了给高力士一个脸面兼拉拢自己外,郑鹏主要是怕麻烦,也爱惜羽毛,就把这块难啃的骨头交给自己。
李林甫明白郑鹏的意思,自己也想好了,现在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名”一时难指望,拿不到“名”,那就收点“利”,现在的人不比开国初,开国初期,事事讲求一个规矩方圆,而现在呢,很多事都讲求一个利字,要不然,出身李唐宗室、又高居吏部侍郎的自己,凭啥让郭通雄一个小贱商比了下去。
“有李侍郎这句话,我相信,以后的合作会很愉快。”郑鹏笑脸如花地说。
“郑将军”李林甫主动说:“征地的事,宜早不宜迟,这第一阶段的地收完了,不知第二阶段的地什么时候开始征?”
半个月就赚了小二万贯,袖子里那叠厚实的柜票让李林甫感到无比的充实,在钱的刺激下,有点急不及待地主动要求工作。
修一条路花费实在太大了,而郑鹏一张口就是修七百多里的路,李林甫担心郑鹏只是脑子一热,清醒后会后悔,或是财力不足,修着修着就放弃,趁自己现在有空,而郑鹏也不缺钱,多收点地也就多赚一点钱。
高于市价收地,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事,再说郑鹏要的地,大半是荒山野岭或是远离水源的下等地,很多人就是低于市价也肯卖,前些天收地时,第一次干这种事,脸面抹不开,在地价方面把关不严,要不然余下的钱更多,有了郑鹏表态,想办法把地价再压一压,到时利润更大。
开弓没有回头箭,李林甫也是拼了。
郑鹏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过脸上还是保持一抹笑脸,闻言开口说:“李侍郎说得对,收地是宜早不宜迟,早一天拿下,早一天安心,本来怕李侍郎受累,想过几天再跟李侍郎说,没想到李侍郎能主动提出,太好了,第二阶段要的地已经规划好了,到时图则和估价派人送到府上,要是李侍郎觉得没问题,马上就签约交款。”
“好,好,就按郑将军说的。”一想到又能赚一大笔横财,李林甫眉开眼笑。
不同的高度,看到的风景也不同,要是放在李林甫身居高处,区区一万几千贯根本不看在眼内,现在是李林甫还没有上位,仕途又有些暗淡,眼光和气度被困境限制,变得“市侩”也在情理之中。
郑鹏好像想起什么,很快补充道:“对了,差点忘了,李侍郎提前半个月完成征地,按约定,提前一天奖二百贯,十五天就是三千贯。”
“不用了,不用了,拿到的已经很多了,再收这钱,就太说不过去了。”李林甫连连摆手道。
“不行,这钱一定要收”郑鹏一脸坚持地说:“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要是李侍郎在限量内不能完成征地,每推迟一天,也会按约定罚钱,奖金不会现在发,它会成为保证金,要到项目完成再一起结算,从第二阶段开始,征地款的半成会先扣下作保证金,这些事前已和李侍郎约好,想必李侍郎没忘吧?”
李林甫连忙说:“没有,没有,这是应该的,某没有异议。”
话说得很直白,钱郑鹏出,但征地过程中有什么问题,不能牵扯到郑鹏,要不然人家凭什么白白给自己送钱?李林甫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
郑鹏拿起手中的茶杯,笑着对李林甫说:“俗事已了,李侍郎,喝茶。”
李林甫拿起茶杯,闻了一下茶香,没觉跟自己喝的茶有多大的差别,忍不住开口问道:“郑将军说要做与众不同的茶叶,莫非这是新茶?”
“非也”郑鹏有些头痛地说:“不满李侍郎,离开长安太久,回来后很多事要做,别的不说,光是修路这一项,千头万绪,这些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连答应皇上的烧尾宴还拖着,前天高公公还提起这事呢,说我是第一个敢拖着皇上的人,胆子太大了,唉,新茶的事,只能再拖一拖了。”
提起烧尾宴,李林甫有些羡慕地说:“能置办一次烧尾宴,已是人之大幸,不知多少人终其一身也办不了烧尾宴,郑将军能办二次,真是皇恩浩荡、得天独厚,说到烧尾宴,某都有些好奇了,不知郑将军的烧尾宴有什么特别,需要筹办这么久。”
有钱有人,办个宴会有何难,吩咐一声就有下人去办,郑鹏的烧尾宴本应在过年前就办,现在都是四月中旬,快半年了,还办不了一个宴会,李林甫都有些好奇了。
半年时间,什么山珍海味也能置办了吧,至于花这么多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