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听,更加让我觉得郑小姐真的对我有意见。来吧,不妨说说,你对我为什么阴阳怪气的?”左琋坐下,星眸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唇角轻扬,真的大有一副要跟她好好聊聊的样子。
郑玉玲没想到她说的这么直接,微微有些发愣,看了一眼茶水间,才发现此时就剩下她跟左琋了。
她淡淡道:“左小姐真是说笑了。我哪里敢对你有什么成见啊。你可是未来的老板娘,我还得讨好,巴结你呢。”
越是这么说,越是阴阳怪气。
左琋对此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欢庄煜。”
郑玉玲猛然震惊。
她怎么知道?
“你这么震惊,看来我说的没错了。”左琋眼角带笑的看着她,“越多的人喜欢我的男人,说明我的男人很优秀,也说明我的眼神很不错。有人喜欢他,这是件好事呀。”
郑玉玲真的看不太懂她的意思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想跟你随便聊聊呗。”左琋很无辜的耸耸肩,“你难道不屑跟我聊?”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郑玉玲冷哼。
左琋突然叹了一声,“唉,我知道,公司有许多姑娘对庄煜都有好感,本来他单身一人,大家都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我,估计很多人都恨透了我吧。就像是……嗯,就像是自己看着长大成熟的果子,谁都不敢去摘下来吃了。因为不知道果子有没有毒,能不能吃。可是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把这果子给摘了,还吃了。对吧,就是这种感觉。其实我能理解,甚至觉得有些抱歉。”
郑玉玲皱着眉头,被她搞懵了。
她跟她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炫耀吗?”郑玉玲唯一想到的只能是这样了。
左琋惊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你……”郑玉玲万万没想到,她的脸皮这么厚。
“哈哈……”左琋看到她那万万没想到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很快就收住了。脸色突然很严肃的看着她,“你喜欢庄煜对不对?”
郑玉玲觉得她就是个疯子。
都说画家什么的最容易得精神分裂症,她应该就是有病。
况且,她的右手腕的筋还被割了,这对于她来说一定是个重重的打击,所以才在这里牛头不对马嘴的瞎说。
“看来是我猜错了。庄煜虽然是个有型又帅又有钱的男人,但他是座冰山。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冷冰冰的人。我想,郑小姐也一样。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太小人之心了。我刚才胡言乱语的行为一定是让郑小姐难堪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请郑小姐赏脸吃个午饭,不知道郑小姐赏不赏脸?”
她话风转得太快了。
郑玉玲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
左琋站起来,“走吧。”
郑玉铃想拒绝的,但是一想到只要她在的地方,庄先生肯定也会在。
不管庄先生现在爱着的人是谁,但只要能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有点印象,那也是好的。
想了想,还是跟上了左琋的脚步。
可到是到了餐厅,菜都上来了,依旧没有见到庄煜。
她微微蹙了蹙眉。
“怎么不吃?听宋琪说这家餐厅的味道还不错。”左琋招呼着她,“吃呀,不要客气。”
郑玉玲看着左琋那单纯无害的样子,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了。
难道……
不,怎么可能?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她没有动筷子,沉声问。
左琋扬眉,“不是说了为我的无理向你赔罪嘛。”
郑玉玲才不会相信她这套说辞。
左琋叹了一声,“如果不是,那好吧,我就是想请你吃饭,不行吗?”
多么直接简单的理由,就是因为想,所以才请。
郑玉玲对这餐饭可是没有什么味口。
“怎么?是不是盼着某个人,所以没有味口?”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郑玉玲突然觉得听到她的声音,很烦躁。
左琋淡淡的笑了笑,“对了,你以前学什么专业的?”她突然转移了话题。
“有什么问题吗?”郑玉玲皱眉问。
“没什么。只是乍一看,觉得以你的条件应该是往娱乐圈发展的。”左琋慢条斯理的吃着菜,闲扯着。
郑玉玲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她说的话都莫名其妙。
往娱乐圈发展?
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突然,左琋手上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哎呀”一声,郑玉玲皱起了眉头。
左琋捡起地上的筷子放到桌上,自嘲道:“其实你真的没有什么可羡慕我的,我现在都算是个废人了。”
她露出了右手腕,那里还用医用纱布缠着的。
看到那个地方,郑玉玲的嘴角抽了抽。
“所以,正是因为这样,你更觉得我配不上庄煜吧?”左琋眸光再一次直击郑玉玲的心上。
郑玉玲因为她这一句句意有所指的话可弄的心神不宁,她咽了咽喉咙,“我没有说过。”
“好啦。赶紧吃饭吧,吃完了还得回去上班呢。”左琋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郑玉玲根本就食不知味。
直到这一餐结束后,两人一起回到了庄氏,左琋上了77楼后,郑玉玲依旧没有缓过神来。
左琋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还突然请她吃饭?
越想,越不对劲。
“玉玲姐,你在想什么?”狄筝见她魂不守舍,便叫了她一下。
郑玉玲紧蹙着眉头,看着狄筝那张漂亮的脸,还有那双天真的眼睛,心头越来越压得慌。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笑了笑,“没什么。”
突然,她低头看狄筝脚上的那双裸色高跟鞋,“你穿多大码的鞋子呀?”
“噢,36。”狄筝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正巧,我有一双36码的鞋子,我穿着有点小,只试过一次就没有穿了,送给你吧。”郑玉玲小心的说:“你要是嫌弃的话,那就算了。”
狄筝家庭并不富裕,她从高中开始就已经利用假期打工挣学费,到大学一直拿着奖学金和打工读完的。本来是有深造的机会,但家里实在是缺钱的紧,便选择了工作。
因为过早的接触社会,干了许多工作,经验丰富,又有能力学识,被庄氏破格录用。
在这样的大集团里,她总是会省吃俭用买好一点的衣服和鞋子,不是她喜欢光鲜靓丽,而是在这样的集团工作需要一个得体的气质。
只要工作上有大作为,被提升,或拿奖金,她就可以赚更多的钱。
只有舍得付出,才会有回报。
“当然不嫌弃!”狄筝知道郑玉玲条件比她好,她穿的可都是名牌。
像她们这种大小姐,衣服鞋子包包可能穿一次,用一天就会丢在哪个旮旯里,就跟新的一样。
所以,她这种穷人,有什么好嫌弃的。
况且,如果她说嫌弃,不知道郑玉玲会怎么想。
“那就好,一会儿下班了,你去我家我拿给你。恰巧,有些衣服买来都没还有穿,这个夏天都快过完了,穿不完又是浪费。你不嫌弃的话,我都给你。”郑玉玲轻轻的握着她的手。
“不嫌弃。谢谢玉玲姐!”
没有人喜欢穿别人给的衣服,但是对于手头拮据的狄筝来说,衣服就等于钱。
别人给她衣服,就等于给了她钱。
只要有钱,就可能拿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郑玉玲拍了拍她的手,“傻姑娘,有什么好谢的。你也不容易,好好干,前途无量。”
狄筝感激不已。
下了班后,郑玉玲果真载着狄筝回了家。
“庄先生,琋姐,老大查过,那双银色鞋尖镶钻的鞋子只有两双。一双就是黄珊瑜脚上的,另一双……”
“就是在郑玉玲那里。”左琋接过了他的话。
看着郑玉玲带着狄筝走进公寓后,左琋靠着皮椅,静静的等着。
阿炎却摇头,“不是。”
左琋一怔,“不是?”难道她猜错了?
“是陆曼芸订做的。”
左琋的眉紧蹙着,“陆曼芸?”
这怎么又跟陆曼芸有关?
难道,是陆曼芸对她下的手?
“如果是陆曼芸,那就说得过去了。陆曼莎之死,还有冯丽珍,包括她和她儿子的事情,一定会全部算在你的头上。”庄煜语气很平静。
“不对。如果是陆曼芸,在那个时候,她直接拿块玻璃插到我的颈部动脉或是心脏就可以了,到时大不了就说是翻车时玻璃给扎的。她不会只划断我的手筋。”左琋很平静的分析着。
庄煜说:“如果,她是受人指使,一步步折磨你呢?”
左琋眉头蹙了又蹙,“不,她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如果我是她,我不会再拿更多时间和冒险来做这种事情。她一定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
虽然跟陆曼芸相处不久,但对于她这个人,左琋还是有那么点了解。
陆曼芸四十多岁的人了,她不会因为想让她备受折磨而放弃那么好的机会。
说穿了,她最想看到是她死在她眼前。
“不是陆曼芸下的手,鞋子却在她那里。那么,她又是受谁之命,把鞋子交给了谁?”庄煜看似在问左琋,可是那双冷眸已经紧紧的盯着前面那栋楼。
左琋笑而不语。
她只知道,就算是郑玉玲做的,郑玉玲也只是个炮灰。
而背后的人,恐怕要找陆曼芸才知道。
不,陆曼芸或许就跟陆曼莎一样,也是被利用的。
那个人,只会不断的给她安排对手,一次次的折磨她,让她不得安宁。
狄筝提着大袋小袋的从公寓走出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走吧。”左琋看了一眼正在等车的狄筝,对阿炎轻声说。
阿炎看了一眼庄煜,庄煜点了点头,阿炎便把车子开走了。
回到家,左琋坐在沙发上,拿着庄煜的手在玩,“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就那样走了呢?”
“突然上去问狄筝看郑玉玲给了什么东西,谁都会觉得奇怪。不如等明天,或者过两天,狄筝自己穿出来。”庄煜反手轻轻的捏住她的右手,看着那雪白的手腕上缠着的白纱布,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左琋抬眸看着她,笑了笑,“嗯哼。”
庄煜却很凝重,很严肃的说:“不管怎么样,不可以一个人冒险。就算是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必须得让小二跟着。那样的事情,我无法再承受了。”
他眼睛里的担忧害怕,还有那股后怕劲,左琋都看在眼里。
“你放心,这种事情,我也经不起了。况且,现在我有自己的家庭,有牵挂的人,我怎么能不小心呢?”左琋坐起来,轻声安慰着,“别再担心我,吃一堑长一智,有些亏吃过了,就不能再尝了。”
得到了她的保证,庄煜这才慢慢的放松了。
“我只要你记住,我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再看到你受一点伤害,我会心痛的!”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在左琋的耳朵里,她得到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不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
。
次日,狄筝上班并没有穿那双鞋子。
左琋不禁在想,真是她错了吗?
或许,人家刚送的东西,不会立刻就穿上吧。
在没有找到那双鞋子之前,她需要再去了解一件事。
“小二,跟我去一趟艾家。”左琋坐进了车里。
“琋姐,你跟庄先生说过吗?”小二小心翼翼的问。
左琋瞪了他一眼,“你现在是我的人!”
小二皱了皱眉,还是不敢开车。
毕竟庄先生交待过,琋姐要去哪里,必须让他同意才行。
“好啦,我跟他报备过了。”左琋无奈的叹了一声,“你们不止要听他的,还要听我的。不然,我多没面子啊。”
小二嘿嘿一笑,“琋姐,庄先生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行了,走吧。”左琋也不跟他再多说。
庄煜为她好,把她保护的滴水不漏。
她享受,也理解。
“琋姐,你干嘛又要去艾家?”小二打断了她的思绪。
左琋扬了扬眉,“那是家,得去看看呀。”
小二撇嘴,“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半年不见,你到是学会了怼我。”
“嘿嘿……”
车子停在了艾家别墅的停车场,左琋去按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是陈嫂。
陈嫂看到左琋,愣住了。
“怎么?才大半年的时间不见,陈嫂就认不得我了?”左琋打趣着。
陈嫂回过神来,摇头,“不,不是。是看到二小姐回来,有点震惊。”
左琋笑了笑,“看出来了。确实让陈嫂震惊。”
“啊,二小姐,快请进。”陈嫂立刻让了路。
左琋迈进了艾家,大半年了,里面的摆设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在客厅里,她没有看到人。
“我爸和金姨呢?”左琋问。
“噢,先生和太太在楼上休息。”陈嫂回答着,“要不,我去叫先生?”
“不用了。我又不争着走,就在楼下等着吧。”左琋到是落落大方的坐在了沙发上,招呼着小二也坐下。
陈嫂立刻给他们倒了茶。
“金姨应该要生了吧。”左琋问。
陈嫂回道:“预产期就在下个月。”
左琋点了点头,“这艾家,总算是要添点新生气了。”
“是啊。”
“我姐回来过没有?”
“大小姐跟姑爷搬出去了,之后偶尔回来过几次。”陈嫂有问必答。
左琋扬了扬眉,“是嘛。你去忙吧。”
“诶。”
陈嫂走后,左琋便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她等着。
其实她是想去找陆曼芸的,但最后还是决定来艾家看看。
她想看看,金悦是不是还好。
呵,她也很意外,为什么会惦记着这个女人。
楼上的门终于开了。
艾启涛急急忙忙的走下来,看到左琋也是一惊,但来不及震惊,便叫阿远准备车子。
而楼上,已经传来了一阵阵呻吟声。
“这是怎么了?”左琋看着楼上,皱着眉头。
“你金姨突然说肚子痛,痛的满头大汗。还,还……”艾启涛急慌了。
左琋紧蹙着眉头,看了一眼楼上,她准备上楼,最后还是忍住了。
陈嫂也从厨房出来,听到楼上的叫声,她急了,“太太这是怎么了?”
已经没有人有心思回答她了。
车子准备好后,艾启涛立刻把哀叫呻吟的金悦抱下来。
左琋看到金悦那张痛得惨白大汗淋漓的脸时,也是震惊不已。
当艾启涛抱着金悦从她面前走过,她看到金悦身下的血迹,心里涌出了不好的预感。
“小二,我们去医院。”左琋叫上小二跟在后面。
陈嫂站在门口,也没有打算跟上去。
左琋站在车门突然看向陈嫂,“陈嫂,你也跟我们一起去。”
“我,我也去?”陈嫂双手绞着。
“嗯。”左琋很肯定。
陈嫂想要拒绝,可是在左琋那双凌厉的眼神下,她最后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一路上,陈嫂十分的不安。
左琋倒是出奇的冷静,她看了一眼不安的陈嫂,“陈嫂似乎很担心金姨。”
“啊?啊,太太都要临盆了,怎么突然之间肚子痛,还出血了呢?唉,我这心里也急啊。”陈嫂愁着一张脸,十分的担忧。
“希望他们母子平安。”左琋淡淡的说。
陈嫂也点头附和,“是啊,先生把宝贝得紧太太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要是……”她又是长叹了一声。
左琋看了一眼她难过不已的脸,收回了视线,盯着前面的车。
心里默默的念着,希望金悦能够平安!
到了医院,医护人员立刻把金悦送到了手术室。
因为已经大出血,再也等不及了。
左琋站在走廊,看着窗外,面色无恙,心却提了起来。
艾启涛更是坐立难安,一直在走廊走来走去,十分的焦急。
陈嫂也是站在一旁,紧蹙着眉头,一脸的担忧。
“你没事吧?”庄煜给小二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到了医院。当时还以为是左琋出了什么事,可把他给吓坏了。
左琋摇头,“我没事。只是金悦……”
庄煜看了一眼还亮着灯的手术室,轻轻的拥着她,“没事的。”
他也有些疑惑,左琋对艾家的人向来都没有好脸色,可是对这个金悦,倒是格外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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