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定天举着拐杖在风中凌乱了。
“亲家,您都么大岁数了,老动气可不好。有啥想不开的,过来跟我唠唠?”田老太磕着瓜子坐在自家大门钱前,大声招呼梁定天。
她身边居然还摆着个空马扎!梁定天抽抽嘴角,假装她不存在。
田老太干脆端着瓜子溜达过来,“亲家,你住院那几天我说去看看你,姝君说你不让人看,咋地还怕人看了呢,心脏真坏到这个地步了?”
梁定天真觉得心一抽一抽地疼。
田老太自顾自地接着说,“这人老了啊,就得知足,不能跟老天较劲。人真没糊弄你,语默早上就出门了,亲家有啥话可以跟我说啊,当语默回来我给她讲。”
“跟你说不着。“梁定天恨不得她赶紧消失。田老太站在这儿,让他觉得自己也土得掉渣。
田老太好不容易逮个说话的人,怎么可能走呢,凑上来问,“语默这丫头心眼就是好。你这么不待见她,人家还拿了好几千万给你解围,房子给你买回来了还一分钱不收让你住着,你咋还不知足呢?”
“房子买回来成了她自己的!”梁定天不高兴地顶回去。
田老太吧唧吧唧嘴,吐出几个瓜子皮,一颗粘在梁定天光亮的皮鞋上,甩都甩不掉,“亲家,这就是你不对了。钱是孩子拿的,房产证上可不得写她的名字,要不写谁的,写你?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咱都这把老骨头了,还能活几天?到时候你两腿一蹬走了,房子怎么办,让孩子们打架啊,还是你又打算留给大孙?你那大孙子现在不还魔怔着嘛,他要这么大房子干啥用?要我说还不如留给奇夏,他那么懂事一孩子,你咋就.......”
田老太巴拉巴拉地说得欢,梁定天的头嗡嗡直响,身子侧歪了,梁年赶紧上前扶着。
“哎呦,亲家还没好利索这是,怎么就从医院出来呢?就算心疼钱,也不能拿自己个的身子骨开玩笑啊,该花的钱还是得花,如果实在不够,你就跟我说,多了没有,你看病的钱我还出的起......”田老太嘴皮子都不待停的。
“回去,回去......”梁定天有气无力得扶着梁年的胳膊,再听下去可真的要进医院了。
看到这个场面,边宅的保安没忍住笑,田老太乐呵呵地靠在墙上嗑瓜子,“亲家,有空过来坐啊,我们搬了家你还没过来串门呢。”
梁定天走了没几步,田老太就呸了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是过日子,谁也别瞧不起谁!当年我闺女嫁到他们梁家,他那脸跟地里的老倭瓜一样,谱摆的比阎王爷还大!现在要不是靠着我闺女,他们家只能喝风!小张啊,我跟你说,这娶媳妇,长得怎么样再说,主要得有个好娘家,娘家人能干,以后才有个指望,不至于被欺负一辈子。”
她指桑骂槐的,拉上自己干什么,保安小张板起脸,“大门口禁止乱扔杂物,这张罚单您收好了。”
一张罚单拍在田老太的瓜子盘里,田老太举得老远,眯着眼睛仔细看,“500?这几个瓜子皮就500,抢钱啊!我这就回去拿扫帚扫了还不成啊。”
小张依旧是对付梁定天那一套,“规矩是这样,我们也没办法。”
田老太把罚单撕得稀巴烂扔在地上,骂咧咧地走了。
与此同时,在公司的田连升收到边蒗发过来的信息:大门口乱扔瓜子皮和废纸,罚款一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