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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白阳羽护短的性子，自然是觉得孔若云所说的这些话很不中听的。

他就听不得有人这样说司徒灵雪，要是换了从前，他早就不管不顾的怼回去了，就像他曾经怼炼器系的钱主任那样。

可是如今，这怼人的话刚到嘴边，还是被白阳羽给咽下去了，他不是不想怼孔若云，是因为顾忌孔若云的身份，也是顾及司徒灵雪刚刚认孔若云为师父，他要是这会儿开怼了，他倒是痛快了，可司徒灵雪这个新鲜出炉的徒弟就难做了。

白阳羽虽然顾忌孔若云的身份，却也并不怕孔若云背后的身份，他只是不希望因为他的冲动让孔若云把这笔账算到司徒灵雪的头上，将来会寻了机会迁怒司徒灵雪。

说起来，白阳羽虽然是行事无忌爱憎分明，一言不合就开怼的性格，但是，他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只要是遇上他在乎的人或者是事情，他的脑子比常人转得都快，而且，他也是很能忍的。

只不过，白阳羽纵然能忍，也不是真的能忍气吞声的人，既然不能开怼，那说几句不冷不热的话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还是可以的。

于是，白阳羽就转头对着司徒灵雪哼道：“丫头，听见没？你新认的师父叫你做人呢！你师父说了，叫你跟你娘多学学，以后不要太锋芒毕露了，这该忍的地方啊也要学会忍！当然了，也不只是生活上做人上的，这感情上的事儿啊，你师父也给你指出一条明路来了，她说了，要你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要不然哪，就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白阳羽阴阳怪气的把话说完，又仿佛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又问司徒灵雪，“丫头啊，我记得你娘当年也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啊，是不是啊？现在你娘跟你爹怎么样了？感情还不错吧？你家现在也是中品世家了，这是熬出来了吧？”

“哦，对了，我再多嘴问问，我没见过你娘，就听你师父说起你娘是个温柔的女人，你觉得呢？你娘温柔吗？”

司徒灵雪一听白阳羽这话，心中便忍不住暗笑，就冲着白阳羽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还有背着孔若云对着她挤眉弄眼的模样，司徒灵雪心领神会，白阳羽这是对孔若云的话不满了。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孔若云这类似于教训的话有些不好听。

不过，到底是新认的师父嘛，不好直接翻脸的。

再加上，司徒灵雪当真没有像看重白阳羽那样看重孔若云，所以，对于孔若云这般教训她的话，她也只是觉得不好听而已，并没有什么伤心之类的情绪出现。

于是，司徒灵雪微微一笑，绵里藏针的回答白阳羽的话：“师父的话自然是说的极好的，我会记在心上的，日后有机会回家的话，也是一定要说给我娘知道的。”

“说来惭愧，家母当年性子执拗，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所以才会从五城学院退学的。若是早听了师父的教导，想来也不至于此。只是，也幸而家母眼光好，如今也是苦尽甘来了。至于说家母性情温柔，这个是肯定的，家母对亲近之人自然是爱护的，但对于那些对她不好的人，也不会逆来顺受。想当初，家母去拿回大夫人之位时，我还亲自跟着去看了的，那个揍人的场面，也是很惨烈的。所以想来，师父觉得家母温柔，应该是没有见过家母的这一面吧。”

司徒灵雪老老实实回答白阳羽的话，可她的话和白阳羽的话连起来听呢，孔若云的心里头就不舒服了。

他们是没开怼，可是，她这一番话下去，碰了这一对师生送回来的软钉子，她心里能舒服得了么？

而且，司徒灵雪说的也是实话，段氏当年，不就是因为执意要嫁去那个河阳城一个小世家的少主，才离开五城学院的么？

孔若云沉默，她只记得段氏性情温柔，怎么就忘了段氏这一遭了呢？

如此看来，这母女两个，其实也还是有相同点的。

只是，段氏到底还是内敛些，不像这个司徒灵雪，到底还是太锋利了些。

不过，孔若云转念想想，性子锋利些又怎样呢？自己看中的从来也不是司徒灵雪的性格，而是她的天赋啊。

只要她成为炼药奇才，将来给自己长脸，性子锋利就锋利些吧，只要不给她惹事，她都是可以包容的。

至于掰正司徒灵雪性子这种念头，孔若云就放下了，就算日后再起这样的念头，她也绝不会再当着白阳羽的面去说了。

孔若云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再去纠结之前的那个话题，实际上，她就算心有不悦，风韵犹存的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端庄的笑意。

“好了，为师也不说那些话了。”

“丫头，为师知道你与十公主的比试在即，但是，为师还是希望你抽时间多多研究一下为师给你的东西，你好好练习，将来……也自有你的好处。你且放心，只要你把为师的本事都学会了，到时候你给为师长了脸，为师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孔若云想着，有了司徒灵雪这个徒弟，将来，她在自己的那些同门面前，也自有扬眉吐气的时候。

在司徒灵雪听来，孔若云这话说的，就有些微妙了。

不过，司徒灵雪并没有多说什么，还是原先那样，淡淡一笑，点头称是。

孔若云见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多留他们了，又随意嘱咐了几句，便让白阳羽带着司徒灵雪办他们的正事去了。

出了孔若云的办公室，白阳羽就问司徒灵雪：“丫头，不怪我叫你拜孔主任做师父吧？”

司徒灵雪摇头：“就算您不在场，如果孔主任要收我为徒，我也不会拒绝的。”

私下里，还是有些不大习惯叫孔主任为师父，所以还是维持旧称呼了，再说了，孔若云也不许她公开她们之间的关系，那么，还叫孔主任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