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出手?
有没有考虑后果?
说书先生不得不照着书稿读,顶多是少了平日的慷慨激昂,抑扬顿挫。
说书先生说完,偌大的赌坊,密密麻麻扎堆的人愣是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所有人都傻眼!
这不就是帝都大比,顺便他们赌客大比吗?
怎么玩这么大?
这是要逆天啊!
有些赌客回过劲,心道跟神武帝比起来,他们这些赌客算个屁啊。这才是大赌,赌注大到无边无际。
又过了一会,众赌客心情平静下来,因为这些跟他们其实没什么关系。
在帝都无论是皇族的人说话算数,还是神宫的人说话更算数有什么关系,反正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说话算数。
所以,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太阳照样升起,日子照样过,该赌还得赌!
死一般沉静后,赌客们眼里忽然有火花,因为一场更大的赌就在眼下:神武帝跟神界这场大比最后谁胜出?
许多人都想到了,因而目光中的火焰越来越亮。可是,转瞬间众人的目光暗淡下来,谁敢明码标神武帝与神界的赌盘,通过这个来获利,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有天大的赌盘却不能参与,这让这些赌客们心痒难耐。
就在这时,众人忽然意识到什么,然后一个个脸色兴奋起来,然后越来越多的赌客一脸看似同情之色实则是幸灾乐祸之色望着荷官。
平日里泼辣的荷官立刻低下头去,恨不得今晚值班的不是她。
“那王鸣真是神王之王?”
“神界神灵亲口说的,好多人都听到了。”
“来头这么大?”
“那这一次国战越州还真可能拿第一?”
“有可能。”
“天啊,那八方赌坊还不亏死?”
“何止亏,简直是要破产。”
“那我们还等什么?”
“是啊,现在好歹还翻一倍,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有人带头喊,赌客们都跟着一起喊,然后就是一拥而上,把口袋里所有票子都掏出来,买越州国战第一。
荷官满头出汗,却又不能不收。
小丁见此场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叫道:“诸位不要如此,越州国战有望进前三,第一是绝无可能。”
有人听小丁喊,也就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冲到荷官那下注。
一时间,买越州第一的买疯了。
西市赌坊一条街不单单是八方赌坊的买疯了,其他赌馆情况也差不多,不同的是买的人虽多但全部加起来并没有多少,唯有八方赌坊两笔上品灵石票,让赌坊老板们知道后寝食难安,一个个回家各找各的神去拜,保佑越州此次千万年别得第一。
天色渐亮,在八方赌坊折腾了一晚上的赌客大多数随便在赌坊补睡,有趴着桌子上的,有睡在条凳上的,有跳到梁柱上的。
国战他们是进不去,但是赌坊说书先生会讲说,差个一两个时辰,总比呆在家中第二天才知道要好许多。
每个赌客都知道,今年帝都不同往年,会有大动静大热闹。他们舍不得走,等着午时一过国战开始的时刻。
有的赌客激动得睡不着,因为倾其所有押越州第一,见着外面有光亮下意识就往外走。
看看天,看看日头,大叫几声,然而等到他们来到八方赌坊外,赫然看到天空飘起细细的雪粒。
赌客们呆呆的看了一会,雪粒就变成鹅毛大雪。
六月天啊!
终有人反应过来,嘶声叫道:“六月飞雪喽!六月飞雪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