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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逐层递减】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儿戏剧化的意思，侯子生自然是吓得双腿发软，刚才还显得挺牛叉的他，现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是觉得地球的万有引力加大，随时都有一屁股坐地上的可能。

而艾一戈也不得不伸出手跟宁远中握了握，打了个招呼。

原本艾一戈还想再等会儿的，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年头怎么有人假称是自己手下，居然一个分局的局长也会相信，想必其中肯定还有什么猫腻。本以为张广年电话里会跟宁远中说清楚，没想到张广年没来得及说宁远中就挂上了电话，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宁局，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艾一戈笑眯眯的指着那个侯子生问到。

宁远中也有点儿『迷』糊，不过之前已经想到可能艾一戈认不识这个侯子生，侯子生还不晓得是艾一戈手下哪一个级别的马仔了，艾一戈这等人物不认识他也是正常。

于是便说：“他开了家建筑工程公司，那家公司是挂中天集团下边的，应该跟陈董有关。不过陈董也未必认识他，一个小角『se』而已，陈董每天那么忙，指定不能认识这种人。”

听到这话，艾一戈的眉头皱了皱，又问：“宁局这是认识他？”

宁远中有些冒冷汗，因为他实是揣摩不出艾一戈的态度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也只能点了点头：“也就是接触过一两次，算不上熟。”

这个却不是艾一戈所关心的，他关心的是，自己老妈的集团下头怎么会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人，居然还敢打着自己的旗号外头招摇过市。

“我能知道这家伙跟宁局是怎么认识的么？”艾一戈看都懒得多看侯子生一眼了，他那边也早已吓得簌簌发抖，哪儿还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宁远中苦笑了两声，随后才讲起了跟这个侯子生结识的过程。

还是刘天顺处理的那个案子，那案子牵涉到另外好几家公司，不过都不是规模太大的公司，处理的是汉中门这边高架桥改建隧道的工程，这个工程原本是打算明年年中就要动工的，以缓解过长江大桥比较困难的问题。『zheng fu』决议之后，就面对社会公开招标，原本是有意让中天集团做这个单子的，但是没想到标出来之后，中天集团的标虽然已经足够完善了，可是却有一份标的报价比中天集团略低了一点儿，其余内容几乎相同。

这样，由于是极度透明状态下的招标活动，即便『zheng fu』有意让中天集团来做这件事，也受到了掣肘，不方便把这家明显开出的条件好的公司踢出门外了。

随后，经过接触，才知道，这份标是几家规模都一两个亿这样的公司合一起投标的，几家公司各有各的专长，凑一起刚好可以吃得下这个工程。见所有的手续都完备，加上这事儿本就透着点儿蹊跷，显然有人内部出了问题，否则没理由他们的标跟中天集团几乎完全一样，仅仅只是价格上报低了二十万，所以『zheng fu』还是把这个工程交给了这几家公司的联合体，但是也心存疑念，还是派出了工作组对这件事做个调查。

陈凤英那边倒是无所谓，原本她就是打算说这个工程上本着不赚钱的思想为南京人民做件好事算了，可是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把工程夺了去，虽然觉得这里头肯定有问题，毕竟报价已经接近于底线了，如果说是另外一家强大的集团公司做的，还好说，也许人家是投之以桃，『zheng fu』里有人会因此受益得到政绩随即就会报之以李。可是是几家小公司的联合，他们不赚钱图的是什么呢？但是陈凤英也不想多事，她虽然经商比艾长虎仕途上的发展要早，倒是不怕为人诟病，可是现艾长虎已经贵为zhong yang军委副『主席』了，陈凤英总还是想可能的低调一些，没必要为了这么个不赚钱的工程去吵吵什么。

可是『zheng fu』的调查组调查之下，就发现了很多的问题，比如有人做了商业上的交易，把中天集团的标卖给了这几家公司，他们才能做出一份几乎完全相同的标来。又比如『zheng fu』内部也出了问题，这些公司给出了大量的好处，原本就不赚钱的工程，再付出大量的好处，显然是会从工程里找回来的。

调查到后，才发现，这几家公司背后，实际上源头都是同一个人，所有的线都指向了那个方向，而那个方向，赫然是一个境外的华人组织。换句话说，这个工程真要是让他们做了，这帮人真敢大肆的偷工减料置人命于不顾，然后卷了钱离开中国国境，到时候绝对是一件麻烦到捅破天的事情。

幸好发现的早，而刘天顺就是被抽调去了这个调查组的一员，随后老刘同学大展神威，倒是立了不少的功劳，后一举摆平了那些蛀虫——也就是大胡子那个发小儿庄小强的后台老板。实际上，庄小强的后台老板那个境外组织里头，也不过是个小角『se』而已。

后这个工程『zheng fu』还是交给了中天集团，而这个过程中，就牵涉到很多问题，一旦隧道动工，两边的店铺住家等等肯定是不胜其扰，所以即便是中天集团这样的公司，也是需要拥有一些社会力量来做初的工作的，比如安置，甚至是用一些法律边缘的手段解决一些刺头的问题。这个是没办法的事情，任何工程的开拔之前，总会出现不少的刺头地头蛇，如果没有涉灰的力量，原本工程就不赚钱，那还不得把中天集团赔死。

而侯子生也就是这样被催生出来的家伙，他那间小公司，原本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什么狗屁建筑公司，实际上就是专门帮房产商扫清障碍的一伙人而已。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折腾的，就挂靠到中天集团底下去了，然后七上八下的居然敢打着艾一戈的旗号招摇撞骗，可是没曾想没等他骗个两回，就撞上了正主儿，这也只能说是这小子自己天生走背字儿了。

听完这一切之后，艾一戈点了点头，大致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刘天顺一拍桌子：“这事儿居然跟我也有关系，要说老艾，你今晚留下来是真对。”

彭连卿却缓缓的摇头：“你们这俩败类，都堕落成什么样儿了，跟这种货『se』厮混一起，唉……”惋叹之态，看的艾一戈和刘天顺恨不得弄死他而后快。

“老刘，我妈那公司，这个工程是谁负责的？”艾一戈随口问道，想来刘天顺多少总能知道一些。

刘天顺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还真不清楚，要不你问问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