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凤顺了顺裙裾:“晚上预备了什么好吃的,我这两日胃口好得很,真是怪了。”
“哦,有。”不知道厨娘准备了什么,不过有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即使沈菱凤不说,厨娘每天也会亮出十八般武艺,预备出合乎胃口的饭食和小点。沈菱凤说她的胃口好,怎么没看出来?
“出去吧。”澜惠抢先半步,拉开书房的门。锦弗站在门口:“小姐,大人有事和您商量。”
“什么?”沈菱凤没听清楚,抬起头看着锦弗:“你说什么?”
“大人在花厅有事跟您商量,让奴婢请您过去。”锦弗想起刚才曾献羽的口气,他们成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曾献羽的脸色。一直觉得他没脾气,反而是小姐的有点爱使小性儿,又掌管着整个将军府,谁见了都是服服帖帖的。要是有人说小姐不高兴了,惴惴不安的人大有人在。换成是大人,多半都是一笑而过。
怎么方才见了,大家都不说话了?长史官还在旁边规规矩矩站着不敢高声说话,就别提那些忙前忙后的管家们了。
“赵姑娘去哪儿了?”沈菱凤带着两个人往前走:“好端端的跟我有事儿商量,我能商量出什么事儿来?”
“大人一早进宫,回来的时候面色就不好,宫里陛见的时候说不准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急急回来,瞧大人的样子是要跟小姐商量什么,小姐去庙里进香未归,就在花厅等着小姐呢。”锦弗把事情一点点说给沈菱凤听,不管她愿意不愿意,真要是商量事情,曾献羽不找她找谁呢。
“公事的话,去朝房吧。若是私事,我跟他哪有什么私事。”本来也没有这么多抱怨,想到近两天那位岭南王郡主所作所为,气不打一处来。父亲常说女孩家小性儿,一点小事就喜欢放在心里,唧唧哝哝说个不停。有意思吗?
本来就是女孩儿家,难道还指望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啊?就是要为官做宰,也不登那个朝堂?
本来要往花厅去的人,硬生生住了脚。转身就往自己住的院落走,明天还有要紧要做。不想因为曾献羽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耗费心神。
和煦的阳光被遮挡住,黑暗好像是一瞬间来临,虽然只是挡住一线阳光,却在不经意间让人的心情灰暗起来。除了曾献羽,没有人会做这种事情。他的出现就是一层难以摒弃的阴霾,从初见时到如今,无时无刻不在影响自己的人生。
好像是不经意间抬头,更像是第一眼看到曾献羽:“大人今儿回府好早。”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比什么都来得容易。曾献羽永远都看不到她的另外一面,因为那一面永远都不是对着他的。
“下官等候夫人好久了。”曾献羽跟平时换了个人,脸上不是那种虚假的笑容,很严肃很严谨,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