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人说着话,很快便是午膳时间。夏堇歇了一个午觉,才刚起身,就听小丫鬟回禀,江世霖回来了。她心中奇怪,打开房门就见江世霖径直往厢房疾步走去。她不明所以,跟着他的脚步行至厢房门口,就见他弯腰立在梳妆台前,一把拉开了最下层的抽屉。他的动作极猛,抽屉的小铜锁应声落地。
一瞬间,夏堇只觉得浑身冰冷,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冲。那个抽屉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空盒子。盒子里曾经摆放着避子药。这些日子,她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江世霖的目光紧盯着抽屉中的木盒子。他想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盒子,事实根本不是他想得那样,但盒子上清清楚楚印着药局的徽号。他拿出盒子,打开盖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但盒子内依旧飘散着草药的香味。
江世霖紧紧捏着木盒子,一步步走向夏堇。自受伤后醒来,他从没有如此生气,胸中的怒火早已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对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给她,可她居然偷偷服食避子药回报他!怪不得足足半年多的时间,她一直未有身孕。他甚至怀疑是他的问题,差点偷偷去看大夫。
“这是什么?”江世霖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若不是盒子够坚硬,恐怕他已经把盒子捏碎。
夏堇想要解释,但她说不出一个字。他很生气。一旦她亲口说出,她服食过避子药,他一定会更生气。她应该怎么办?
夏堇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江世霖答案。其实不用看她的表情,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为什么?”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为什么!”他重复。
“对不起。”夏堇的眼泪涌上了眼眶。
“不要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江世霖将要重重推开她,却只是把右手的木盒子用力摔在地上。
随着“嘭”一声巨响,木盒子四分五裂。“江世霖,混蛋!江世霖,混蛋”绿哥儿被屋内的动静吓到,扯开嗓子大叫。
“三爷,三奶奶!”吕嬷嬷、丁香等人闻声赶来,只见夏堇脸色惨白,而江世霖双目血红。
“都滚开!”江世霖怒吼。见众人只是面面相觑,他冷哼:“你们没听到吗?”
所有人不得不依次退下。绿哥儿不甘寂寞,再次在房内大叫:“江世霖,混蛋!”江世霖忽然笑了起来,放开了夏堇的肩膀。
夏堇的脑子里一团乱。她服食过避子药,她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该如何向他解释?“你听我说。”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江世霖。
“在你眼中,我永远都是混蛋,是不是?”
“不是的!”夏堇急切地摇头,眼泪再次涌上眼眶。
“不许哭!”江世霖命令。每次看到她的眼泪,他都会心软。他不想看到她的泪水。见下人们在院子内探头探脑,他抓着她入内,“嘭”一声关上房门。“不许掉眼泪,听到了没有!”
夏堇紧咬下唇,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她想要解释,她想要求得他的原谅,可是她说不出一个字。她的手在颤抖,她的身体也在颤抖。她知道他很生气,是她伤了他的心。
江世霖低头盯着夏堇。自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她,她也是这样的表情,强忍着眼泪,倔强得不愿说话。在那一刻他就想征服她。他用尽办法逼迫她屈服,最后他爱上了她,做尽蠢事只想博红颜一笑,结果她却仍旧是原来那个她。
父亲不止一次告诉他,他们不是一类人。她与他的母亲一样,骨子里都是骄傲的读书人。她们只会喜欢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她们不屑银子,对他们这样的商贾,心中只有鄙夷。她或许会认命,迫于现实成为他的妻子,但她绝不会真心爱上他。她们可以是妻子,可以是母亲,仅仅因为她们不得不扮演这样的角色。
他的母亲不爱父亲,但少为他的父亲生下了他,可是她呢?她明知道他多希望她能怀孕,却背着他偷偷服用避子药。
原来他的真心只换来她的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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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应该还有一章的。我是每坑必填的好孩子,再扑也会按照大纲写完的。今天母上再次恩准我吃了几口榴莲,真的太满足了,实在不懂,为什么有人不爱榴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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