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当初她接近父亲,也是为了替薛家报仇。再说,是父亲与母亲成婚在先!”
“你冷静一点。”江世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搂在怀中。
“我真的很生气。”重生之初,她真心希望紫鸢并不像她认为的那样居心叵测,这才一次次给她机会,结果呢?原来紫鸢参与了这么多的事情。平日里,紫鸢撺掇她出府,又经常对她说哪家的公子少爷如何如何,哪家的小姐得了谁的喜爱,不止得到了名分,还过上了好日子,根本不是无心之语,更不是她不懂事。她一直别有用心。
回过头想想,父亲一直对她保护有加,她根本不可能与崔文麒有接触。结果她曾不止一次与崔文麒“偶遇”,而每一次的相遇,虽然都只是寥寥几句,可她能够明显感觉到他们是如何的心意相通,志趣相投。看起来,这些都与紫鸢不无关系。
“就算她们憎恨父亲母亲,可是我与她们无冤无仇。”夏堇恨到了极点。若是她果真听信了紫鸢的话,恐怕不等崔文麒出现,她就名誉尽毁。当初她还觉得紫鸢只是天真活泼,每次都好言劝她,原来天真的是她。前世,当紫鸢看着她在大牢自尽的时候,她一定想笑,一定很得意。
江世霖轻抚她的背,等着她慢慢冷静。回忆黄氏所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不能肯定,事到如今黄氏是否依旧在说谎,但黄氏所言,漏洞太多了。
好半响,夏堇才慢慢恢复平静,不好意思地说:“我太生气了。”
“是谁都会生气的。”江世霖拉着她坐下,轻轻摸了摸她气得发红的脸颊。
“你不要这样!”夏堇紧张地看了一眼房门,见屋内没人,她才说:“本来我还想劝你,索性放紫鸢离开。让她变得又聋又哑,已经是极重的惩罚。如今就按你说的,把她们一起关入疯人塔吧。”说到这,她又忍不住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心了?”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江世霖叹息,把紫鸢的信纸递给她,问道:“你没觉得不对劲吗?你相信她说的都是事实?”
夏堇摇摇头,又点点头,回道:“的确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地方,不过我相信她说的是事实,至少大部分是事实,但她知道的并不是事实的全部。我猜想,二叔父、二婶娘除了与她合作,另外有人控制着她们,这个‘另外的人’并不是管大娘。”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你觉得黄氏发现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夏堇侧目。
“别的不说,单就管大娘的出现,按黄氏所言,她是在崔文麒死后认识管大娘的,但是她不可能没发现,管大娘欲把崔文麒之死嫁祸给我,这个布置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那时她和管大娘还没达成协议,管大娘若没有好处,怎么可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说到这,江世霖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我们都看到了,岳父出事的那棵大树被人锯了树枝。我们已经知道,此乃崔文麒所为。他为什么这么做?黄氏为何只字未提?”
被江世霖这么一说,夏堇也觉得。或许是黄氏故意漏说了某些事情,又或者她怀疑过,但是夏知瑜和张氏隐瞒了她。到底是哪一种,夏知瑜和张氏死了,死无对证,但黄氏一定知道。“不如命人把她带进来问一问吧。”
“也好。”江世霖点头,“我还想问一问她,她做那么多事情,银子是哪里来的,那个杀害崔文麒,又砍了我一刀的男人是谁,和她什么关系。管大娘是如何让她相信,她对我家恨之入骨等等。”
“原来我们还有这么多事不知道。”
“不止是这些。”江世霖担忧地紧皱眉头,“你还漏了,令岳母流产,令我病情加重的那两味药,用卫大夫的话,那两味药市面上根本没有,药性也令人匪夷所思。”
“先把人带进来问一问再说吧。”夏堇叹了一口气。他们离真相到底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