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给苌敏,让他收敛些……”语气缓下来,英王又道,“先军器局关了,立即把造好的兵器运走……”
“殿下此举甚妙-………………”崔杰连连点头,追捧道,“宋祥被救,嫌疑最大的当属黎君,只是想动黎家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让苌敏有所准备最好不过,这样以来,即便马宁府事发,查无实据,殿下也可以反咬一口告他个诬陷!”
史文也跟着点头,“殿下此举甚妙-,只是………………”他话题一转,“黎君聪敏过人,心思诡诈,一旦给他喘息的机会,后果不堪设想…………”他眼底闪过一道阴森森的光芒,“对付黎家,殿下绝不能手软了,与其温水煮蛙,不如行雷霆之势!”
“谁说不是………………”英王点点头又摇摇头,“黎家毕竟是几世的望族,掌控着大周的经济命脉,在父皇母后的眼里威信极高,我刻意动作,一旦被父皇瞧出睨端…………”想起父皇最忌这种毁基灭业的行为,英王又摇了摇头。
若是一般商贾,他早就给灭了,何须下这么大的功夫?
屋子沉寂下来,落针可闻。
“属下听说黎家之所以历经几世不败,是因为上古神兽玉蟾蜍落入了黎家,就被供奉在黎家的祖庙里……”想起什么,史文打破沉寂道,“要灭黎家,殿下何不派人将这玉蟾蜍盗出,坏了黎家的财运风水……”传说,这玉蟾蜍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块天然美玉,形如蟾蜍,背北斗七星,头顶太极两仪,可以藏风聚气,旺累世之才。
之所以誓要拔除黎家,原因之一就是为这不世的宝物,听了史文的话,英王摇摇头,“阮钰曾潜入过黎家祖庙,根本就没有什么玉蟾蜍,那些都是谣传………………”见史文还要说,英王突然转向朱春,……密报黎家还有一批香品流落在外,可有眉目了?”
宝物可以慢慢寻,要动黎家,这次明玉公主大婚是个关键契机,成也是他,败也是他,绝不能错过了!
“属下正加紧盘查……”朱春擦擦汗。
“阮都尉截获的香品属下也看了,高出艺荷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提到这个,崔杰正色道,“……如果艺荷香品打着谷大师的旗号也就罢了,可偏偏打着的是在调香界名不见经传的柳家大小姐柳凤的旗号,相比之下黎记新捧出的那个白师傅虽然也名不见经传,可毕竟黎记的名号在那儿………………”他话题一转,“不说香品本就技高一筹,单说这名号,一旦黎记的那批香品被捧上明玉公主的案头,怕是………………”摇摇头,他声音异样的沉重,“殿下几年的心血都要付之东流………………”
史文赞同地点点头。
“……真是废物!”英王猛一拍桌子,对阮钰的不满溢于言表,“让他去大业,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一年来豪无建树不说,本王千叮咛万嘱咐,这次明玉公主大婚选香的重要,要他千万不能疏忽了,他竟然还能让黎家的香品流出大业,让本王擦屁股!”
其实真说起来,这也不能全怨阮钰,是他的对手太强大了,换一个人坐守大业,怕是黎家的香品早就运到安康了,见英王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阮钰一顿臭骂,朱春嘴唇动了又动,哪敢替阮钰说话,只把头低到了胸口。
“殿下息怒………………”崔杰劝道,“……当务之急是如何找到那批香并截留下来。”
谁说不是!
可是,从大业到安康,旱路水路大路小路的,这么多途径,想要截获被特意伪装了的几箱香丸,谈何容易?
听了这话,英王脸沉了沉,没言语。
“从大业到安康,商旅繁杂且又道路众多,想要截获被黎家刻意伪装了的香品有如大海捞针…………”久久,史文打破沉寂,“殿下不如集中力量守着安康四个城门,公主大婚香品明日便开始初选了,再有三天,就是最后截止日期,只要拖过这三天,即便黎家的香品入城,殿下也可以居功自傲、藐视圣旨为由,奏请圣上取消黎家的参选资格………………”
正常初选一开始,内宫就停止收纳香品了,但黎家是多年的皇商,调香界的掌门人,香品被特许直接接入决赛,还可以有三天的拖延。
“…………说是这么说,可黎家毕竟名声在外,他的香品公主怎么能不惦记?”朱春小声嘟囔道,“只要公主喜欢,晚个一天半天,怕是万岁也不会介意……”
“此言差矣………………”史文笑道,“若放在以前,有谷大师的威名,即便晚上三天公主也会等”他话题一转,“今年不同,都知道谷大师重伤,已经不能调香了……”
“我明白了………………”朱春随即醒悟,“公主早就知道黎记参选的香品是出自一个不出名的小师傅,怕是早没了期待的心………………”越想越有理,又肯定地点点头,“要不然也不会提前开选了,公主一定是觉得黎家的香品无望,才想提前看看各地进献的香品有没有出奇的………………”
“对,就是这个道理……………”史文又转向英王,“只要殿下想法子让公主预先闻了艺荷的黯然销魂香,相信公主再不会对黎记的香品有所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