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稼轩又是立即反对:“不行,穷山恶水出刁民,那里的人种植大烟发了家,不是穷山恶水,但你们是去断人家的财路,太危险。”
洛醺振振有词:“**哪能没有风险,大家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浑浑噩噩,中国依然摆脱不了军阀混战四分五裂的局面。”
洛秀才看女儿笑了笑,对沈稼轩道:“就让醺儿去,她也该适当的锻炼下,即使不是**,如今这样的世道锻炼下也学会自保。”
沈稼轩虽然满心不愿意,但觉得洛秀才说的不无道理,唯有同意。
定下明天就启程,这一晚他没有睡觉,而是一遍又一遍的教洛醺如何应对突发事件,并且还教她怎样开枪,然后就是搂着她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原以为洛醺只是自己的女人,此时才发现自己和洛醺,恐怕不久就像方玉致和洛秀才,也要成为同志,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民族危亡之际,当真是匹夫有责。
洛醺安慰他:“我答应你,等这次回来后,我就回去金水湾,守着老祖宗种田,做个地主婆,再不管这些事。”
沈稼轩苦笑小,知道这个目标很难达到了。
一夜未眠,第二天在去葫芦沟的车上,洛醺睡的酣畅淋漓。
她和方玉致两个雇了连带车厢的马车,算算里程,也得傍晚能到那里,她就这样时而睡时而同方玉致聊两句,在黄昏时分她们两个才到了葫芦沟村。
葫芦沟村,顾名思义是以种葫芦出名,但那可真是老黄历了,葫芦不值钱,如今家家户户种植大烟,日子过得流油,在这样的乱世下,真可谓是世外桃源。
洛醺和方玉致以逃难为由,称呼由洛醺的一句方姨定格为姨母和外甥女,说是听闻葫芦沟富裕,想这里安家落户,找到村长,请求帮助。
你要说来了俩大老爷们,无论村长还是百姓,都觉得安置有难度,并且也很难轻易进入葫芦沟村,这也是沈稼轩和洛秀才当初为要派女人来此的原因之一,但来了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还天仙般的人物,整个葫芦沟但凡知道的,争先恐后的要往家里领,最后抓阄决定,洛醺和方玉致被安置在村里的郑老大家。
当天晚上郑家就七个碟八个碗的招待洛醺和方玉致,关键是这家有三个儿子至今才老大娶了媳妇,你再有钱,葫芦沟女人少,没用。
洛醺吃得满嘴流油,感叹自己真是没有白来,还以为是穷乡僻壤,比之前去的卧虎屯好多了。
吃完饭,郑老大媳妇洛醺唤为郑大娘,带着她和方玉致来到厢房,虽然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但炕还是烧得非常热,郑大娘指着炕上的被褥道:“里面都是新的,一次没用过,看你们娘俩都是干净人,就拿出来了。”
方玉致道:“谢谢大姐,我们给房租。”
郑大娘脸一沉:“竟说胡话,你是寒碜大姐我呢,我又不是等米下锅,你那点房租还是留着吧,你瞧你说的,好像我们郑家扣逼飕飕,告诉你,在葫芦沟,咱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
方玉致唯有感谢的笑笑,不再同她争执。
郑大娘忽然发现方玉致随身带着的药箱,问:“妹子,你这是啥玩意?”
方玉致道:“不瞒大姐,我是医生,只因为家里招人陷害才带着外甥女逃难来此。”
郑大娘孤陋寡闻,好奇的问:“医生是啥东西?”
洛醺道:“医生不是东西。”说完觉得这话不妥,再道:“医生就是郎中,但比郎中还厉害,治病救人的,我姨娘是从北京读的大学,很厉害的,假如您家里谁哪里不舒服,都可以让我姨娘给看看。”
郑大娘嘎嘎一笑非常爽朗:“我们这里有病不用郎中,一是烟土,二是大仙。”
洛醺对葫芦沟人的愚昧只能一声叹息,眼下给她讲道理没用,也就沉默不语。
郑大娘忽然盯着她看了看,拉着方玉致走离洛醺来到门口,悄声问:“那啥,她姨,你外甥闺女有婆家没?”
方玉致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有,你们为何不去投奔亲戚,说没有,分明从郑大娘的目光中看出她对洛醺打啥主意,想想自己和洛醺也不会在此勾留太久,于是道:“没有。”
郑大娘又是嘎嘎的笑:“这可忒好了,我给她做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