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这两天你命人在东跨院准备的那些东西,难不成你要自己酿酒?”沈君昊也不是全然不信云居雁的话,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或许她只能算是持保留态度。不过关于酿酒,东跨院的那些葡萄酒实在太难喝了。之前他向蒋家租铺子给她卖酒。纯粹是哄她开心,反正也亏不了多少银子,可是她每天都有这么多事,哪里有精力酿酒。
“你放心,今年我只酿一两桶。不会闹出大动静的。”云居雁的态度很坚决。转念想起去年的那十几桶葡萄酒,还有四处搜罗来的果子酒,她又有些无奈。本来她要亲自尝酒品酒的,可先是太皇太后过世,紧接着她又怀孕了,酒肆到现在也没有搞起来,铺子就那样空关着。虽说她纯粹是想趁着禁酒令赚一笔,可空关着屋子,就等于是浪费银子。而那屋子还是沈君昊向蒋明轩租的。
沈君昊也想到铺子是向蒋明轩租的。如今两人的关系虽然有点僵,但租金是一早就付了的,他现在把院子还他,反倒显得他小气。
关于云居雁想酿酒,寿安寺的葡萄架虽对他们有特殊意义,但她如此执着。他无法理解。幸好不过是小事,她又说只酿一两桶,他揭过这个话题,劝道:“马大夫说了,你不可以劳神,所以不要东想西想的。暨阳的那个郝平,我会放在心上的,无论什么消息都不会瞒着你的。”
两人断断续续说着话。当天傍晚,许慎之送来消息,他几乎可以肯定,抚琴就是肖氏兄长的小女儿。当年抚琴的父母死后,她被忠仆带走后,被人收养了,十年前走失。
几天后,她的养父母曾经指证她是他们的女儿,但抚琴没有与他们相认,很快就被转押去了其他地方,之后又似故意不让人知道她的过往似的,辗转了不少地方,受了不少苦。不过令许慎之奇怪的,抚琴是官婢,不可能专门学习弹琴,她的养父母也没有请师傅教她,她是如何学会弹琴的?
至于抚琴的兄长,因为他们是被分开收养的,而有关胡子男的讯息太少,许慎之一时难以追查。但可以肯定的,在当下的表面证据中,抚琴与胡子男并没太多的接触。
听到这些事,云居雁觉得抚琴根本就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她辗转各处的经历让她心生同情,她会弹琴是她说服父母买下她的原因。若说幕后之人是从十年前开始“栽培”她的,那么此人就绝不可能是沈君烨、沈君儒亦或是蒋明轩,毕竟十年前,年纪最长的蒋明轩也不过十岁左右。
“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云居雁深深叹息。十年时间,培养一颗棋子,只是用来对付她,却并不是要她的性命。幕后之人到底有什么非同一般的目的?前世她落水而亡,到底是意外,还是因为某些原因,她必须只能在那个时候死去?
沈君昊亦是越来越迷惑。“你对我说过,抚琴在最后时刻告诉你,她和兄长是找你家复仇的,因为岳父害死了她的父母,让他们家破人亡。可现在看起来事实并非如此。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为什么到最后一刻还要说谎?十年前她不与养父母相认,就说明那个时候其实她已经知道真相,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云居雁点头继续说道:“最重要的,若是她想通过我,找祖父或者四叔父报仇,应该一力促成我和你的婚事,这样她才能随我一起过来京城。可事实上,她是第一个赞成我们退婚的。”
两人越想越觉得抚琴的行为匪夷所思,不过既然许慎之说,无法确认胡子男就是抚琴的兄长,或许他的确不是。
“你说,抚琴故意告诉我,胡子男是他的大哥,会不会因为她的大哥还活着,且就在我们周围。她想保护他,不让我们发现,这才说谎骗我?”云居雁将信将疑地问。转念间又觉得不对。抚琴如何预测出他们会知道她本来姓肖,还有一个大哥?(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