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莫名地眼底有酸涩的物质泄露出来。

丁总监很年轻，但却看得出他们总裁这么的帮她，一定是总裁很重视的人，“年小姐，这个谢谢，您还是亲自去跟总裁说吧，我想他会更开心的。”

丁总监笑容灿烂，他的脸上没有之前胡总监那样的狡猾奸诈，更多的是平易近人，有着属于年轻人的干劲和儒雅。

年初晨懂得丁总监的意思，可是……

丁总监离开时，小嘉也在旁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最替年初晨感到高兴的是小嘉，“恭喜年总监，这个项目是真的拿下来了，而且对方还不要回扣，一百万啊，又替公司省下了一百万，总监，你真的太棒了，总裁知道了一定会对你赞不绝口的。”

小嘉之前跟着年初晨做事，底下很多员工也对小嘉看不顺眼，这回，小嘉总算是可以挺直腰板的对他们说，她跟对了人。

可年初晨并没有如小嘉那样的开心，毕竟，这并不是单独靠她的能力才能拿下的合作案，是聂凌卓，一切其实说到底都是聂凌卓的功劳，她不想让聂凌卓帮忙，而聂凌卓一开始也是袖手旁观的，他或许也明白了年初晨的意思，所以一开始不打算管，后来若不是胡总监太过分，聂凌卓不得不“斩”掉这个部门的毒瘤。

而聂凌卓也终究是不希望年初晨失望的，最后时刻还是帮了她……

年初晨这一刻反而觉得自己很失败，失败到了极点，“你没听到，这不是我的功劳，是他们那边的总裁帮了忙，否则的话，我们别想签成约。”

“那不都是一样嘛！横竖都是签成合约了，弘信的总裁，是总监你的熟识，这说明总监你的交际能力强啊。你应该了解弘信总裁这个人呀，谁的面子都不给，甚至……我们单总去了，他也不会给颜面的，但却帮了你，说明总监你是多么的讨喜。”

小嘉是越来越对年初晨钦佩不已了。

“你去准备一下材料，明天我们去弘信签约吧。”尽管是聂凌卓的帮助下，才能签成的合约，她也是受之有愧，但这一次，她不想再拒绝聂凌卓了。

或许，她在拒绝聂凌卓的时候，不仅仅是她难受，聂凌卓更加痛苦……

“小嘉，你准备一下，今天我想提前下班。”忽然间，很想去那个聂凌卓给她安顿好的新公寓里看一看，仿佛看到那儿的布置，便可以感受到聂凌卓的心意。

“好啊，总监，你下班吧，合约和材料我都会准备好，你是要和单总去约会吗？今天单总好像不在，应该是提前约会布置了吧。”小嘉诡异的说着。

年初晨却神色有些僵硬，今天单俊去哪儿，她还真不知道。

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她绝对没有心思和单俊去约会，她只有一个念想去那个公寓看看，而那个公寓里有她最重要的人——珊珊。

看到珊珊，看到那个聂凌卓的小翻版，实际上，年初晨也是百感交集的。

“谢谢，小嘉。”年初晨原本迈出去的步子又折返了回去，“小嘉，我不是去和单总约会，如果单总回来了，你就说我有事先回去了。”

“啊……”小嘉惊愕，随即点头，“好，明白。”

年初晨没有忘记自己和单俊的约定，他们是要以后结婚的人，但暂时，暂时这一刻，年初晨想保有一点私人空间。

聂凌卓这一次为她做的，她不得不承认是有感动的。

尤其当聂凌卓最近的态度还算不错，年初晨觉得她或许有可能和聂凌卓好好的相处……

年初晨迫不及待的离开公司，却被袁洁给阻拦了，“哟，才来公司就走啊，去哪呢，这么忙的，你每天出去瞎逛闲逛的，仗着有俊哥哥为你撑腰，你就耀武扬威的，你的合约吹了吧。我就说呢，胡总监怎么就看得上你那一点点回扣，人家大公司给的回扣数目，你给得起吗？”

袁洁显然还不知道情况，见着年初晨就一顿阴损。

原本，年初晨不想和她搭话，这个时候她是迫不及待的要回到公寓去，可袁洁这人嘴巴太毒，让年初晨也是忍无可忍，“是啊，我贫穷，我给不起，所以人家对方说不用给了，直接跟我们签约。”

“……什么？”袁洁惊呼，不敢相信。

“不相信是吧，不相信那就等明天我拿到了合约，你再信也不迟。”年初晨眼神里显露出挑衅的意味，从未有过的挑衅和得意。

或许，这个时候，她是心情好吧。

即便被人奚落，被人取笑，心却还是暖暖的，温温的，这是聂凌卓带给她的……

“师傅，麻烦去市中心XX公寓楼。”年初晨搭乘出租车，急促的离开。

一路前往公寓的时间里，年初晨有很多想说的，也有很多感悟，想对聂凌卓说的也有很多，却最后只是发了一条短信，简单简短的“谢谢”两个字眼，看起来很普通，却汇聚了年初晨太多的心思。

聂凌卓并没有回复，他要的不是“谢谢”这么简单，而且为年初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心甘情愿，发自内心深处的，根本不需要她的任何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