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鎌原大人,你这是何意?!”小松一边试图挣扎开手上的绳索,一边愤怒地质问带头的家臣,这位鎌原大人全名叫作鎌原重春,是真田氏的老臣,也是信幸出征前托付协助小松守城的家老之一。
“对不住了夫人,”鎌原重春恭敬地朝小松点了点头,回答道:“我鎌原一族作为真田氏的一门众,自是要听从老主公的命令。况且少主的情况我们在门外也已知晓,在这关系家族存亡的关头,决不允许对真田氏存有二心的人掌管沼田城。”
“混蛋!”小松不愧是女中豪杰,当即破口大骂:“就凭你们十几人就想夺取沼田城?简直是异想天开,看守城门的大将和组头以及殿外的女武士都是我提拔的,即便绑了我,你们也走不出御殿!”
“是么,”昌幸笑了笑道:“重春,押她出去看看吧。”
鎌原重春点了点头,招呼两名武士将小松带到了御殿外。眼前的情景着实让小松胆寒:那些女武士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中,头颅散落一地,一看便是被集中处决;此前被自己委以重任的几名家臣,除了极个别满身伤口地倒在地上外,全都浑身沾满鲜血,手握太刀恭恭敬敬地听候昌幸的号令。
“你看,这是你执掌沼田一个月来的成果,还不错,至少还有几个人愿意为你去死。”昌幸笑了笑,随后严肃地说道:“领兵治军,在于行德而非立威,我想这个道理中務大輔也是清楚的,这些家伙跟了我这么多年,岂是你这位大小姐治得了的。事情到这般田地,我也不怨你,这段时间你就跟源太郎先回上田城好生休息吧,我跟你父亲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当然你也操心不了。”
说完,昌幸便示意鎌原重春将小松押下去。
“父亲,”小松甩开武士的手,转过身朝昌幸问道:“若真是难以避免,还请您手下留情。”
小松的这句话倒是让昌幸微微一惊:“为何是让我手下留情,你难道不看好中務大輔么?”
“经历此番,我觉得家父不是您的对手…您的能力和野心是相称的,这次是我低估您了,不过也请您多多保重,毕竟内府手上的大将不止家父一人。”说罢,小松便头也不回地向殿内走去,没人注意到两行热泪从她眼角滑落,也许,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的一生就是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