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民壮头目一愣,疑惑的转过头来:“叔这话什么意思?不打了?就这么逃了张家怪罪起来.....”
“小声些!”刘典史瞪了他一眼,四处扫视一番,见那些家奴精锐全心放在登城上,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打个屁,刚刚的话都是骗那些张家的狗去死,好让他们替咱们吸引注意力,营地里那些士气全无的废物们根本不可能挡住偷袭的屯兵余丁,如今这情况,就算咱们拿下屯堡也是坐困孤城,不如就这么走了算!”
“至于张家,哼,今夜张二能不能活着回去还两说,咱们还是先顾着自己的性命吧!”
“快!组织人手把那些鸟厮赶下去!”杜魏石裸着上身急急忙忙往堡墙上跑,叫醒他的屯兵紧跟在他身后,几次尝试去拉他手臂,都被他甩开。
奔上堡墙,却见几名家奴精锐已经跳上墙来,仗着武勇乱冲乱砍,值守的屯兵根本不是这些武艺高强的家奴精锐对手,当场被砍死两三个,有两名屯兵吓得慌了神,扔下手里的长矛就逃。
“不准逃!逃了就保不住你们的家人和你们的田土!更保不住你们的性命!”杜魏石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捡起一杆长矛就往那些家奴精锐冲,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不懂武艺,只会乱捅乱刺,还没过一合,便被那家奴精锐拨开长矛抢进身来,用盾牌将他撞翻在地。
那家奴精锐正要趁势补刀,杜魏石身旁的屯兵大喊一声:“休伤杜先生!”冲上前来,硬生生替杜魏石吃了那家奴精锐一刀,将他扑倒在地。
堡墙上一片混乱的屯兵余丁听到杜魏石有险,纷纷涌来支援,连那几名逃跑的屯兵也折了回来,他们没胆子和那些武艺高强的家奴精锐对战,便抱着堡墙上用来守城的擂木等物远远往战团里扔,干扰那些家奴精锐搏杀作战,有些更提着弓箭和三眼铳,乱射乱放。
那些登上堡墙的家奴精锐的武艺明显超过堡内这些训练不过几个月的屯兵余丁,但他们人少,面对着涌来的屯兵余丁顿时陷入双拳难敌四手的境地,被逼在堡墙一角。
杜魏石手脚并用钻出人堆,刚要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惨白的手搭在他臂膀上,杜魏石抬头一看,却是浑身发抖的洪磊赶了过来,将他扶起。
“听到你遇险的消息,堡里的人都要来救你......”洪磊话语还在发着抖,看了几眼涌上堡墙的人潮,何老头带头,不单单有屯兵余丁,不少健妇和军眷也拿着锄头木棍赶了过来,与一众屯兵余丁一起围着那些家奴精锐乱打、帮忙搬运滚石擂木打击堡下的敌人:“杜先生,你在这堡中威望不小嘛!”
“他们不是来救我的,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人和美好的生活!”杜魏石哈哈笑着:“我教了他们道理,给了他们希望,鼓动起了民心,他们才顺手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