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也吸一口。”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赵杰和战友们就这样依然一味地躺在那里,压根就没有理会苏蒙联军密集的弹雨,至多也就是在等待中,用工兵铲挖出了一个简易的单人散兵坑。
现在,敌人的子弹正密集地飞过来,他们不在乎。一点不觉得怕。子弹像一道道闪光一样从赵杰头上飞过,他望着蓝天上的白云。任凭子弹横飞,此时他反倒想就这样休息一会——子弹和炮弹爆炸的硝烟把可恶的蚊子都赶走了。
蚊虫叮咬有时候比敌人的子弹更难忍受,尤其是对于赵杰这样的新兵更是如此,对于那些老兵来说,他们早就适应了这一切,但对于新兵来说,这却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敌人在10点方向,兵力大约一连,火器连压制敌军,一排左翼跃进,二排……”
短暂的休整随着连长的命令结束了,几乎是在命令下达的同时,赵杰便看到排长所在的战斗组立即实施跃进。由于敌人的密集射击,跃进的速度很慢,几乎无法前进。直到重机枪和迫击炮的掩护射击开始之时,他们继续实施着跃进。
而当他们实施跃进的时候,突然,从另一个方向亦扫来了一阵阵密集的弹雨,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他们落进了伏击圈内!
“还有敌人!”
已经开始实施跃进的部队立即条件反射似的停止了跃进。又一次散开了,战士们呈跃进队形在一起趴在草地上。几秒钟之后,子弹像暴雨一样从他们头上掠过。子弹打得很激烈,比刚才打得更低,敌人在近距离射击的子弹很准确。
子弹冒着烟在身后五六米处落下,所有的人都尽量低地紧贴地面。头盔几乎吃进草地里。子弹是从前方的草地里射来的,敌人可能藏在草地中,从这里很难看清他们的身影。赵杰往左后方一看,江一民上士单腿拄地,用望远镜看着四周的情况。
他一边观察着,一边拿着步话机不断的怒吼着。
“目标,D32H15狠狠地射击!”
就在他的喊声满下的时候,空中便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啸声,那不再是连迫击炮的呼啸,而是后方重炮发出的吼声。
一发、两发……
十数发重炮弹落在敌军可能藏身的位置,灼烈的气浪和钢铁破片在草原上冲击着,牧草和着沙土被炸飞上天,偶尔的还可以看到其中有一些尸体被炸飞上了天。
就在的这时,上士吹响了进攻的哨子,在哨声响起的时候,立即有几个战斗组再次开始实施跃进,相比于先前密集的弹雨,现在的苏蒙军的弹雨已经变得稀落起来,当他们开始实施跃进时,甚至看到了草地上出现了一些苏蒙军,发现300多米外的敌人后,赵杰和战友们一样,在等待跃进时,他瞄准了目标,那奔跑的目标看在他的眼中就如同靶场上的人形靶一般,没有任何的恐惧或不适。
“叭!”
在枪声响起的瞬间,减药弹并不算猛烈的后座撞击着他的肩头,准星压着的敌人倒下了,这是平生赵杰第一次击中真正的目标,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害怕或者不适,而是如同训练场上一样,拉动枪栓、上膛,再次瞄准、射击。
随着苏蒙军在重炮攻击下开始撤退,原本实施跃进的部队,开始反攻了,与许多老兵尽可能的保持低姿不同,战斗经验并不丰富的赵杰却暴露着自己的身体,任由子弹在他的身边横飞着。
在苏蒙军撤退时,迫击炮、重机枪不停地朝着苏蒙军扫射着,几分钟后,在损失了大部分士之后,敌人终于退散了,在敌军退散的时候,赵杰才提着枪走到了一个位置,他隐约的记得自己打倒的第一个敌人就躺在那里,如果他被打死的话,他应该依然躺在那里,果然,在草地中,一个穿着黄绿色军装的俄国人躺在草地上。
血,染红了俄国人的胸前的军装,出人意料的是,这个俄国人并没有死去,而是不住的喘着粗气,显然是肺被打穿了。
这是一个年青的俄国人,应该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吧!
看着这个俄国人,赵杰在心里如此寻思着,他是被自己打伤的吗?也许吧!
自己杀人了?
杀的是敌人吧!这是军人的本份吧?
就在这时,喘着粗气的俄国人呼吸变得轻微起来,蓝色的双眼中的神采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