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断了?怎么没接?”
管明棠双眼一瞪,不就是筋断了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上大学那会,自己的食指的细筋不也被玻璃划断了,现在不照样没事。
“接筋?”
听着这话于秋扬眼前一亮,左手一把抓住管明棠的手。
“管先生,你是不是认识这方面的医生,那个你给我介绍一下,只要能把这断筋接上,秋扬我定有重谢!”
那激动的神情中尽是殷切之色,这会管明棠差点没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多什么嘴啊!这里的医生没接,肯定是技术上的问题,现在的医学水平,那里赶得上80年后的医学水平。
做在他旁边的宋子亢注意到管明棠脸上带着难色,便在旁边立即接了一句。
“若是所料不差的话,管先生应该是从商之人,想来也知道,子亢与勤暮是奉长官令,往平津为军队采办军需物资,若是先生能联系到医生治好勤暮的手,子亢愿把此行定单货交予你,便是管先生不想做,即便是转手卖于他行,亦必为各商行所趋……”
“子欣,你……”
于秋扬一听宋子亢这么说,原本抓着管明棠的左手却是突然放了下来。
“对不住,管先生,子欣也就是说说,军国之事……”
“什么说说,我是拍着胸脯做保子,板上钉钉的铁话!”
这会到轮到宋子亢急了,若是好友的右手能保住,他又岂会被委派这个任务。
“只要能把你这手给治好了,就算是……”
“子欣,别忘那钱是公款……”
“咱们又不是贪了,反正最后钱都是要买军需……”
“军需,你还知道是购买军需,那是公款,是国家的钱……”
他们所争执的原因非常简单,一个是为了友人的伤,而另一个却是国家之款不可滥用,而他们的这一番争执,管明棠的心下却对这两人的正直赞叹之余,更是于心下生出了不少好感来,无论是在这个时代,或者管明棠所身处的时代,这样的人却是极为难得的。
可这事难办啊!
这种手术在在2013年倒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手术,但总不能自己把他给拖到2013年的医院里吧!
“子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着于秋扬给自己倒了杯酒,又为管明棠倒满,随后才开口说道。
“让管先生见笑了,虽说秋扬现在不能上阵杀敌报国,可于后勤之处,却也能报国,以军资采买,而行以损公肥私之事,秋扬不能做,也定不会做!若是管先生有意,可于过几日去国民饭店参与投标,只是此次军资为部队急需,有严格交货之期,若是说先生手无现货,还请先生莫要冒然竞标,若有拖延只恐届时秋扬虽与先生有故,也不得不依法行事!”
“让两位见笑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想来若是能接的话,在医院也就给接了,还请两位莫怪!”
在管明棠说出这话时,于秋扬的神色倒没什么,反倒是宋子亢满面尽是失望之色。
“哎!喝酒、喝酒!”
有些失望的宋子亢端起酒杯叹说着,他和于秋扬是同期好友,可自己的好友却在身逢国战之时右手却残了,失去了右手,对军人而言那意味着什么?
“喝酒!”
于秋扬捏起酒杯道。
“过去的事还提它做甚,……算了,既然过去了,就不提了。今天我于管老弟不打不相识,今天管老弟那首歌唱的好,唱到我心里去了……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说到此处,于秋扬却是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
“国家积弱数十年,虽前方将士有力杀敌,可……也只有以我等之血肉,筑成血肉之长城!管兄,虽你年岁小我,但只凭这首歌,秋扬称你为兄亦不为过,兄敢断言,不出数月这歌定唱遍大江南北,愿我中华亿万国民,皆如管兄所唱,以我等之血肉,筑成血肉之长城!”
听着于秋扬的话,管明棠只觉心间一热,主动站起身来。
“来,二位哥哥,若中国军人皆如二位兄长一般,这国家定是有救的!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杯酒中,干!我一干为敬。”
放下酒杯,有些醉意的的管明棠感慨道。
“请于兄放心,兄弟我一定寻得医生,帮于兄治好这手,治好了手,咱就上阵杀鬼子。若是将来,赶走了日本鬼子,光复了了东三省,那一日,兄弟必和二位哥哥大碗喝酒,大碗吃肉……”
“好!就冲你这话!伙计,换碗,今个我要和我兄弟来个不醉不归!”
虽说之前管明棠拿的是小杯,酒量自认还不错的他,这会也已经晕晕糊糊,接连又是两碗酒下了肚,顿时就开始飘了起来,往下甚至只知道在那端着酒碗喝着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