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天兽郎回答道,“一种落寞的感觉,短暂的美好,却慢慢失去活力,告别辉煌的失落感。我会的诗句不多,这一句是大家都知道的,或许,人们都能够感同身受吧。”
闵沧海点点头,认可天兽郎的说法,又问道,“那你见过日出吗?人们看到早晨的晨晖,又是什么感觉?”
“早上初升的太阳,象征着希望,给予人们力量。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会阻止太阳每天准时升起,所以,人们坚信,就算面临着绝望的逆境,也都会过去的,太阳会照常升起,一切都会再次充满了希望的。”
“很好!”闵沧海拍了拍天兽郎的肩膀,“你说的很好啊!那我问你,同样都是太阳,同样,都是云层反射出来的光辉,为什么,会对人们的心情,产生如此不同的影响?”
天兽郎一愣,“晚辈见过无数次的夕阳,也见过无数次早晨太阳的升起,感受过夕阳带来的无力感,也感受过日出带来的喜悦,但是,我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闵沧海沉默了片刻,“正是这些光就是能够影响人的心情,影响人们的判断。才会有三重天的存在。”
“三重天?”天兽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
“对,就是三重天!三重天是采泽人的法器,这个族人一直十分隐蔽,不为人所知,因为其三重天的法力,就隐藏在这万物的光芒之中,人们能够感受到,但是却不曾察觉。”
“那,这三重天,和那日出日落有什么关系,又和我父亲的冤情有什么关系?”
闵沧海沉默了一会,“这个,就留给你思考几日吧!等你想到了,我们再一起探讨。”
天兽郎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住处,见柔无女和玉盘卿正在月下饮酒,便也要了一壶酒,闷头喝了起来,喝完随意坐在地上,进而又像一个大字一样,乱躺在地上了。
柔无女见天兽郎心情沉闷,便说点趣事,“……今日那林白大侠,与玉盘卿站在一处时的画面,杨兄感觉如何?”
天兽郎才想起林白,立刻坐了起来,“正是!玉盘卿,你可与他相认?你们两个长得这么像,很有可能是一家人啊!”
玉盘卿一脸疑惑,为什么你们都说我们长得像?“……我……”玉盘卿欲言又止,他真心没有觉得那林白与他长相有相似之处,“为何你们都说我们长相相似呢?我看他的样貌……况且……他也应该不觉得我们长得像吧……否则,他也会发现的。”
柔无女一听,觉得有道理,“确实奇怪,我们都觉得你们俩长相极其相似,那林白见了你,必然也会上千寒暄几句,为何你们俩都不错注意到对方呢……”
酒意朦胧的玉盘卿,遥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想起绕月仙子说过的话,“你们即使相见,也无法相认……”
难道,就是这个意思?
即使我们见面了,我们仍然看不到对方真实的模样?
“杨兄,你可知,如何才能找到林白?”玉盘卿想现在就出动了。
“……嗯……你让我想想,可以去问问瞭望塔的侍卫,林白在沧海军团属于元老级了,大家应该都知道他的住处。”天兽郎回道。
“那我今天的酒就喝到这了,去去就回,二位继续!”玉盘卿立刻告辞,翻身一跃,便飞上屋顶,三步两步便跳出了这座楼院,前往瞭望塔。
果然,询问到林白的住宅非常容易,玉盘卿照着地址,很快便到达了。
林白的宅院在一片竹林之中,林叶沙沙作响,夏日的小虫发出各种声音,与这沧海军团的其他住宅有着明显的区别,完全不像武将居住的地方,倒是优雅恬静,清丽脱俗,别有一番诗意。
玉盘卿绕着这个不大不小的院落转了几圈,一直没有找到入口,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入口?
玉盘卿纵身一跃,飞向半空,从上面看到了隐藏在竹林中的入口,落下,仍然是竹林弥补,深入竹林,看到的确实院落的围墙,顺着围墙转了好几圈,找不到入口。
玉盘卿退出竹林,干脆从屋顶上进入院落。
于是再次纵身一跃,飞向半空,落入院落,却掉入一跳湍急的河流之中,河水强劲,礁石乱横,水花四溅。
夜空下,汹涌的河水漆黑翻腾,将玉盘卿的身体不断往后推送,撞击到礁石上,又拍打入水底,顿时玉盘卿衣衫被尖锐的礁石划破撕烂,头破血流。
这是幻想!
玉盘卿经历了几次这样奇怪的场景,只要每次想要接近林白,或者急切地想要找到父亲的下落的时候,玉盘卿就会被卷入这样的幻觉里。
不行!
我要集中精神,不要再次被幻觉带走。
玉盘卿在翻腾湍急的黑河里翻转,凝神定气,深呼吸,将身体抽离于冰冷冲击的河水,悬浮于空中。
一霎那,玉盘卿又回到了沙沙作响的竹林之中,静谧安详,竹香扑鼻。
身上的伤口不复存在,衣衫恢复了整洁飘逸。
玉盘卿失落地退出竹林返回,举头望向遥远的星空。
“绕月仙子,我该怎么做,才能和父亲相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