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柔肠百结,她一面为他上药,一面泪水划过素颜。她祈求上天,一定要快快让她心目中的英雄好起來。她为他整理凌乱的发丝,望着他沉沉昏睡的样子,既欣喜自己可以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裸地注视他,又忧心他的伤口随时有可能感染的危险。”
“终于,三日危险期已过,危机解除。当王爷醒來的时候,她忍不住扑倒他的怀里嚎啕大哭,恐惧与不安都在那一刻释放而出。她感受着他的心跳与热度,心中无比的安然。她听见头顶的他呼吸均匀地说:傻孩子,我这不是沒事了吗,不要哭了,你的眼泪都要快我身上缠的纱布哭湿了。”
“女孩注意到他说的是‘我’,不是‘本王’,她高兴地抬起头从他怀里起身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说自己太不懂事,有沒有弄伤他之类的话。暮王爷沒有回答她,反倒是问她,是否是她在在他睡梦中吟唱又与他不停地说话。”
“女孩告诉他,那曲子是她小时候娘亲教她唱的,每每她在夜里做恶梦,娘亲都会唱给她哄她入睡。她对他不停地讲话,是想通过说话的方式让他的意志可以坚持下去。暮成雪听罢却面上沒有了表情,他眼神复杂地望住她,盯得她不知所措。难道是她烦到他,吵到他休息了?她如是想。”
“暮王爷最后只说她唱得不错,然后便让她出去把副将叫进來。待她把人都带进來以后,他便对她说,接下來我们要谈军务,这里沒有你的事了,下去罢。于是,女孩只得独自走出了帐篷。她望着艳阳,忽然心中一片失落与迷茫,王爷似乎对她并不是完完全全地信任。可是她安慰自己,军机要务本就不该她参与,哪怕平日里她多么亲近地跟随他。”
“她不愿再想下去,便准备离开。可是一抬步子,眼前一黑暗,后面的便什么也不晓得了。再次醒來的时候,睁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暮王爷。她看到他坐在她的榻边,面色担忧。她想起身却被他按住,他对她说:你竟然不吃不喝地照看了我三日,为何这般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女孩有些局促,但她还是坦言了,她说看到他倒下的那一刻她便像失去了灵魂一般,哪里还有心思想其它的。暮成雪叹息一声对她说,若不是小七告诉我你为我煎药时烫伤了手臂,若不是李医生为你诊断告诉我你贫血体虚,丝儿,你难道就打算什么都瞒着我吗?”
“他掀开她的袖口望着那一片红肿,又对她说,你不必这般待我全心全意,你本就不欠我什么。女孩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奈何有人进來要禀报军务,于是她想起身为他们腾出房间却被他制止了。他说,她是自己人,以后不必拘泥这些。”
“就这样,他们之间那似有若无的防线消失了。那几日正巧是等待军粮运送,军队便一直处于修整状态。后來暮王爷的军队又攻下了北方的一处要塞,三战告捷,全军于当晚在野地开庆功篝火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