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撑起下巴,望着王乾那一脸得意的神色,道:“那么王公子所言的流水要是何种等级呢?”
王乾张了张眼,话接不下去了。小飞龙在一旁捧腹大笑道:“哈哈,让你把人家夸到天上去,结果自己够不着了罢?笑死我了!”
王乾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不敢顶撞轻功了得的神偷,只得愤愤然缄口不语。
李青城刚想开口发表言论便听一旁有人先开口道:“姑娘怎知落花有意流水就一定无情?有时候,流水或许也有他的难言之隐。”清闲道。
“说下去。”丝丝道。
“水不会轻易因为自己的意愿而改变流向,他有他的使命和职责。杳杳清流心之所向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若是落花真想追随便不必放弃,待到百川东到海,两者相溶与共又岂在刹那。”
清闲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回味了半晌,话里有话的深意让许多人摸不清头绪。然而朝青丝的目光却亮得灼人眼,她似乎有些激动,手指捏了捏手心又松开,继而重复着这个动作。
白洛轩这样讲是想试探朝青丝,果然她是一个受过情伤的女子,如此若是能应和她的心理,那么夺得与她共夜的机会也会大很多。
飞兮一直苍白着脸立在天字间得门口,拳头攥得紧到疼,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在乎这点疼痛,她唯一在乎的就是白洛轩站在光鲜的台上承受着朝青丝复杂的目光。
她看得出,丝丝已然对他有了与对其他人不同的情愫,他这种主动博得女子好感的行为是她第一次看到的,也是她第一次真切地觉得她的洛轩哥哥即将属于别人。哪怕,他是出于别的目的,她也还是无法忍受。
大台旁边静坐已良久的墨弦此刻也像清闲投來注视的目光,他比任何人都能明白,此刻的丝丝心里是何其的翻江倒海。
这个叫做清闲的男子竟然戳中了她压抑许久的心事。可以说这些日子她所有安排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寻个答案或是解脱。无论结果哪一个,他知道她都要赌一把。如果这是她最后的一搏,他身为她的知己自然是默默支持到底。而今清闲的话给了她希望,看來他胜算的几率已经很明显了。
朝青丝从椅子中站起來,凝望着清闲道:“公子,丝丝还有最后一个问題想请教你。”
“请教言重了,不过是随口抒言罢了。姑娘请说。”白洛轩道。
众人当下了然。朝青丝心里已然有了一个人选,如果清闲回答得让她满意,那么这个人选一定非他莫属。
“如若落花已经追得遍体鳞伤、残缺不堪,她想放弃流水飞到风中飘摇成灰,又当如何?”
白洛轩想了想,叹口气道:“既是执着之人,即使是口上与行动上想放下,难保心也不会放下。若无法在一起,不如相望江湖,不求忘记,但求解脱。不求成疾的思念会全部抹去,但求善待自己,用余下的年华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