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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远来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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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皇太后、小皇帝解释工作就落到了郑琰头上,她先向这两位科普了一下狄人历史,其实她也是刚刚研究这个问题没多久:“狄人兴北方,素为天朝之敌……后分为八部……双鹰王一统七部……犯边……定远将军败之……议和……”她用简洁语言向这两位简要概括了狄人发展演变史,说复杂了这两位现也听不懂。

萧复礼努力地记忆,后问道:“那天朝与狄部,哪个厉害?”

徐莹眼中也透露出对这个问题关注,郑琰有些无奈,国家间较量,它不是用谁厉害就能一句话简单概括,力量对比是会随时变化。

“计算整体,自是天朝强,但是,天朝不可能集全国之力就为了一个狄部,那么大国家那么多事,西南夷也要时不时平一下,又有国内常有灾害也不能专心。如果集全国之力击狄了,国内就会虚弱;如果不管狄人,国家就要被侵略。”狗皮膏药讨厌了!

萧复礼听得略晕:“那到底是打不打呢?”

郑琰踌躇了一下,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这句警句她应该没记错。

萧复礼还有些懵懂,不过闭上了嘴巴,慢慢回味。

徐莹本来也想问自家跟狄人力量对比,因萧复礼先问了,她就闭嘴听着,听到后面不由道:“这些是朝廷大臣们该做事情――给大郎师傅,究竟找到了没了?”朝廷大事她不懂,儿子重要了。

“正找,要是寻常王傅总能找得到,太傅,可马虎不得。”

“那也不能拖着呢,起码得找人教大郎认字呀!圣人不识字,说出去不成笑话了吗?”

“这个……娘子不妨跟大臣们说说,又或,娘子有什么合适人选么?”

徐莹犹豫了一下,又住了口,杞国公跟她zlngnet推荐过人,她母亲萧氏也向她提过另一个人,她都没有终答应。秦越不能说不是一个好老师了,那是一个徐莹都佩服人,还是没能教好萧令先,说实话,徐莹对于选老师这个话题,有点怵。可这个话题又不能不提。

“那再看看吧,顶多到元旦,过了年,就再也不能拖了。”

“唔,还是说说狄使吧。这个狄使原是个马奴,狄人分作八部时候也不是特别安份,偶尔也会掠边民充作奴隶,他就与一个本朝被掠为奴隶人相识,学了些本领,为人既精细,又有耐心,马养得好,入了双鹰王眼,一直跟随双鹰王,直到现。狄人奴隶无姓氏,双鹰王赐他姓马,他自取名为骏。”

徐莹奇道:“我听说狄人说话跟咱们不一样,怎么起名儿倒一样了?”

“马是意译,照音译话,我学得也不像。”

徐莹点头:“你接着说。”

“他出身虽低,本事却是不小,曾独领一军,灭不服双鹰王之部,双鹰王那里,他官儿大概……有咱们这里九卿那么高了――今年才不到四十岁。马骏此来是要递交国书,到时候娘子和圣人都要见他。政事堂担心他另有目,还请娘子和圣人小心。”

徐莹问道:“他会有什么目?”

“两家议和,先帝驾崩,名为吊唁,实为刺探。或许,还要趁机敲诈勒索吧。”

徐莹怒道:“这是期我天朝无人吗?先帝去了又怎么样?他时候也没怎么……”

“咳!”郑琰不得不打断她一下。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到时候,不管他说了什么,你也不要被他气到。”

“到时候必是大朝会,我到场,你也要我身边,有什么,你提醒我一声。”

“是。”这是已经做熟了,萧复礼年幼,原则上至少大朝时候徐莹要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杞国公家指点还是什么,她顶住了压力,逢朝必到,倒不拘于大朝小朝,都是一挂纱帘,坐萧复礼御座之后。郑琰被拉来陪坐,三公与皇帝坐而论政,女侍中皇太后身边也有自己座位,一旦有徐莹关心而听不懂问题,她都要郑琰小声解释给她听。

大朝会上,不但是郑琰,卫王妃、曹王妃这两个女侍中也是要到场――这两位不能说对**就漠不关心,但是她们当家庭主妇年载比徐莹还长,两人丈夫又是久不涉足**比徐莹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这个四人小团体里,拿主意还是郑琰。

谁都没想到,接见狄使这次朝会,四人小团体里先发言不徐莹这个头子了,也不是郑琰这个军师,反而是曹王妃这个家庭妇女。

壮哉!我大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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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会,徐莹垂帘,郑琰、卫王妃、曹王妃陪坐,为了方便郑琰随时向徐莹实况解说,她坐徐莹左手靠前位置,两位王妃按年齿坐徐莹右手边。

大正宫正殿里火盆烧得挺旺,御座后一挂白纱帘隔出了一方小天地。女人们躲后面看前面看得挺清楚,底下人想隔着纱帘一窥隐秘就只能看到模糊人影。

马骏一身狄人标准打扮,帽子上、腰带上都镶着宝石,鞘上镶了宝石佩刀殿门口就被解了下来――这是事先唇枪舌箭结果。朝廷百官都努力把腰杆挺直,手里捧着笏板也拿得放正中,一个个目不斜视,努力营造一种庄严肃穆氛围。

萧复礼高坐御座上,好奇地看着这个衣饰打扮与本朝截然不同人。只见他身形略瘦,个头也不太高,衣服样式虽然古怪,却有一种干净感觉。脸上表情也柔和平静,步子很稳,丝毫不见慌张。一点也不像是奴隶出身人!

年纪再小,小时候生活再活,萧复礼也是当“小郎君”养大,奴婢是个什么样子,他是知道。眼前这个人一点也不像他印象中奴婢!

只见马特使稳稳走了进来,用一口带着北地口音天朝话向萧复礼问好,单膝着地,口称:“神命统治四方之王遣使问南朝皇帝好。”

天朝愤青不干了!接二连三跳了出来,从马骏没有行天朝礼仪到他称呼……

马骏淡定地站了起来:“我,狄人耳,非汝朝之臣。”所以不用你们礼仪。还有,称呼,他们家双鹰王就是这个称呼,大家之前是谈判过了,所以国书上我们谦虚一点,但是,你没说口头上不能这样叫啊!你好比你大名叫张三,平常大家口头上很少直呼其名哩。

徐莹再**小白,也是不能受气,已经一巴掌拍到扶手上了。萧复礼回头看了一下帘子,又转过头来。

韦知勉道:“两家议和,口血未干,奈何出尔反尔?尔主欲兵刀相见么?”

马骏不慌不忙地道:“非也,我主有意两家罢兵,和平相处,”躬身双手向萧复礼递国书,“请降公主。”

嗡!朝廷之上炸开了锅!

萧复礼完全听不懂,坐得倒是板正,想起荣安郡太夫人话,朝会上有不懂、不会拿主意,先看丞相是怎么做,那是有本事人,跟着学就行了。

就见郑靖业咳嗽一声:“圣人年方七岁,没有公主,先帝之女正幼冲,并不适龄。除此之外,本朝只有已经出嫁了长公主。”那都是有主儿人。

马骏道:“宗室之女亦可,是为结两家之好,当然――既是结两家之好,自是与皇帝越亲近越好了。不过,我主既是草原之王,当降公主。”翻译一下:没亲闺女也行,家族女来抵,但是,这个宗室女要以公主名义出嫁,这样才能配得上双鹰王。而且,大家要合好,就要跟皇帝血缘相近人。

大臣们只是义愤,有资格上朝宗室就怒了!这是要嫁他们闺女啊!须知萧复礼这个抱养来娃,他堂姐们除了嫁了,都死那场变乱里了。其余都还没成年,根本不能出嫁。这就轮到如卫王、曹王这样家里郡主,又或者是两王孙女儿。卫王为顾命之臣,曹王是他亲兄弟,两家女儿或许能保住,其他人就要遭殃!

宗室们以为两王很安全,却不知卫王、曹王才是危机感大!

曹王妃生气!她有个老生女儿,今年刚刚十五岁!卫王妃嫡孙女儿,韦氏所出女儿也还没出嫁,又正待嫁之年。连韦知勉都急了,那个是他亲外孙女,他要是敢答应了,女儿能回家跟他闹半辈子。

曹王妃当场就对徐莹道:“娘子不能答应!”没控制住音量,殿上很就听到了。这位曹王妃还是郑琰**子亲妈,郑琰知道她底细,这是个继妃,属于性格火爆土鳖出身。

徐莹也生气了,没有哪个女人听到这个不生气!徐莹不是一个政客,她行事多是凭性格:“我才不答应呢!”

曹王妃道:“我宁可把闺女带到坟里也不给他们!”

郑琰:“……”你们倒是小点儿声啊!——

作者有话要说:和亲神马,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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