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月下来,两个孩子吃得白白胖胖的。小孩子,一旦白胖了,就会显得更可爱一些。俩娃的父母长得也不差,孩子营养又好,养得十分健康活泼。精力简直太旺盛了!这时候的小宝宝,视力不佳,就会傻乐!一醒了,如果不饿,那就“叽叽咯咯”,然后踹一踹邻居,两人用外星语在那儿对话——怎么看怎么可爱。
如果饿了,那就完蛋了!哭,不分白天黑夜,饿了就先哭,声儿还挺大。范姜柏在房里理了根绳子就睡摇篮三尺外,真是“无数次夜里被惊醒”,还特么不小心摔到地上许多回。姚妮就经常在夜里听到“哇——”“啪!”的节奏,那是范姜柏被儿子惊醒摔到了。范姜柏无数次告诉自己:“辛苦是值得的,当爹的要担起责任来。”
可架不住三天两头来这么一回。练武的时候也有过抗干扰训练,可那不是训练吗?这个倒好,他们就没个停,到了夜里,范姜柏的精神都是紧绷的,白天还要进京工作当他的少东家,养家糊口,他都没有歇息的时候。
这两个小东西,那是真·坑爹!范姜柏又心疼老婆,不肯让她起来,孩子饿了,也是他给抱到床前来的。姚妮倒是想让他上床睡来着,范姜柏郁闷地道:“爹还考我功课呢,都没合格。”
姚妮:“……”其实吧,她心里也有些犹豫。生完孩子的身材,大家懂的,那肚皮,低头一看,简直不觉得这是生物体的一部分了都!想想看,一只气球,打完了气,慢慢泄完了,皮也皱了啊。而且恢复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孩子满月之后,她那肚子还是皱皱巴巴的自己看着都觉得丑毙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两个孩子闹腾着,让她整天对着这样的肚皮,绝逼会得抑郁症!
范姜柏走到门口拍了拍身处的灰,又爬到绳子上睡了:“睡吧,有我呢,别说,这样练功进步得快。”
姚妮闷闷地道:“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有钱人家要雇奶妈子了。”
范姜柏口角含笑,看着睡得很香甜的领结二人组,把焦点集中到二宝身上:“你哭你哭,你再哭,现在让你闹,等你大了,哼!”
姚妮转过身子看向他时,他又恢复了敢笑的蠢样,让姚妮觉得刚才似乎是错觉,不过……这种心情,她也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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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姜柏第二天一早滚去上班了,姚妮觉得他没睡好,自己在家里,虽然周氏婆媳等人已经回去了,闵行小两口新婚分不开,可家里能帮她的人还是有的,尤其还有两个乳母,白天能让她们帮着带孩子,自己补点眠。范姜柏就不行了,他是去上班的。于是就收拾了自己的马车,褥子铺得厚厚的,让他乘马车去京城,路上还能睡一会儿。
范姜娘看在眼里,暗暗点头,觉得姚妮虽然呆了一点,但还是很关心范姜柏的。
姚妮不知道她在婆婆那里的评分又高了一些,她正在发愁——课可咋办呢?这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责任心,有那么一点点强迫症的。开了头的事情,如果不做完,她就会心里不安,然后影响情绪,连带的其他的事情也做不好。尤其她这里生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可是有不少学生携眷前来道贺的,如果让她歇太久,她会觉得良心不安的说。
让姚妮没想到的是,金罗主动过来找她商议来了:“师傅还是好好休养的好,我们先前学的那些个,正好互相讨论嘛。至于外面,想来他们也是会理解的。再者,师傅不是准备了一些……教案么?我们拿大字抄了,张贴出去,依旧是初一、十五,每月两次张贴,并不误什么事。原先学画的人,本就是学画来的,动画也教给他们了,他们愿留便留,不愿留便走就是了。不过,我估摸着他们是不愿意走的,哪里有这样好的机会,好使他们结交些同类呢?宫里更不用担心了,可请长公主等代为斡旋……”
姚妮张大个嘴,听着金罗一一道来,样样想得周到,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不是说金罗以前就不周到细致,而是,现在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经常在身边转悠的香附她们仨一样,总觉得他们的动作十分迅速,他们的行为更加自然了。还有老周,居然放弃了宅,给范姜柏赶车去了……
金罗看了一眼蠢师傅,心里的Q版小人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蠢成这样,还真是好啊!大家都知道的,这年头师徒如父子,对江湖人尤其如此,然而却真的没想到姚妮真的会这么大方把“遗产”都分了。金罗心思更细,他大约知道姚妮有多少产业,一听她报账就知道,亲生的这俩,也就是多了些抚养费之类的。更离谱的是,满月收礼,除了有纪念意义的,余下的金帛之类,她还匀出了几份给徒弟。师傅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当徒弟的怎么能不尽心呢?
金罗知道,比如自己、比如叶铭,那是稀里糊涂赖上的,香附是不得已被这个滥好心收留的。都不是什么正经的看上资质、有眼缘,真是的,如果不考虑得周到一点,蠢师傅再被骗了,那可怎么是好?估摸着大家也跟她是一个心思,像小新,人家根本不缺钱,像老周,不在在乎有没有钱,都是被她蠢得撂不开手去。
金罗再一次哀叹,自己真是个操心的命!然后认命地领了教案,拿出去跟叶铭分着抄。这些人里,也就他跟叶铭的大字比较好看一点了,唉……金罗相信,以后即使自己的儿女跟小师弟小师妹一样吵闹,他也有足够的耐心——被蠢师傅给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