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真的是有一次就有二次。
昨晚,上官景羡送她回家,上楼喝了咖啡就赖着不走了。
说是太累了,直接在她家睡。
江苑让他睡沙发,结果半夜可怜他,去给他盖薄毯后,这人一把就勾住了她,把她吻得晕头转向。
迷迷糊糊就被这个男人拐上床了。
都是熟男熟女,在床上,两具滚烫的身体拥抱在一起,肯定会控住不住。
但上官景羡最后一步,还是忍住了,让她用别的方式代替。
就在江苑迷惑不解时,上官景羡竟说:“你不是来亲戚了吗?”
来亲戚......
江苑想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把她接受不了激烈的落红,当成了来亲戚......
其实是因为她长这么大,拢共也就两次,而且期间年代间隔甚远,面对突然侵入,有些应激反应也正常。
她苦涩一笑,也是,在别人眼里,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清白身呢。
特别是,她还嫁给了臭名昭著的陆辛泽。
那个男人不止一次在公众场合,详细告诉朋友们,和她玩了多少种花样,而她又有多配合。
最后,即便离了婚,他也不遗余力的抹黑她,说她是被他玩、烂了的女昌妇。
装得一本正经而已,实际上比男人需求还大。
一想到陆辛泽,江苑的脸色就会变得很苍白,仿佛风干后的白纸,轻轻一捏就碎了。
每次午夜惊醒,噩梦里全是那个男人。
而她却跟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过了整整两年。
那些地狱,梦魇,随着这个名字,就会一并出现。
江苑一想到陆辛泽浑身不自在,起来倒了杯水喝,给自己压压惊。
却不想身后有人走近。
“啊!”
她没防备,惊叫一声,手里的杯子也跟着落下。
幸好被男人伸手接了起来,他摸了摸杯子的温度,皱眉道:“半夜喝冷水,你现在这身体能喝?”
要是放之前,上官景羡指定不知道女生这日子要避冷这事。
得益于妹妹失而复得,他怕自己照顾不好,查了很多这种关于女性的知识。
所以说,男人要是有心,什么都懂,端看他想不想做,和这个人值不值得。
他把冷水倒了,给江苑接了杯温水,“喝吧。”
江苑受宠若惊接过水杯,低低道:“谢谢。”
喝完水,她尴尬得准备回床上,却被男人困住。
他双手撑在台面上,把人拢在身下,挑眉问,“晚上那事,还没给我解释呢?”
这个姿势太亲密,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在和对方热恋。
但江苑明白自己的身份,充其量算是男人纾解的伙伴。
眼前全是男人健硕的胸膛,她有种无处可逃的恐慌感,垂下眼睫,“什么?”
上官景羡盯着她,直白道:“1008,你的门锁密码,我生日?”
他怀疑的事,呼之欲出,甚至会觉得有点烦恼,不知道该拿江苑怎么办。
两人的关系,在父亲那里肯定是不能通过。
就算江苑没结过婚,也是不行的。
江苑手指掐了掐手心,在男人的注视下,轻声回答,“是陆辛泽的生日。”
上官景羡一下怔住。
他怎么忘了,那个畜生跟他一天生日。
当初也因为同日生的事,两人的关系要较别的世家子弟,更为亲近一些。
没成想就招惹了个变态,盯上江苑不放,特别是当初他主动求婚,还让上官景羡羡慕了一把。
觉得自己做不到陆辛泽的勇敢。
毕竟,像他们这种身份,婚姻是一种家族递进的台阶,不是他们自己能掌控的。
没成想,陆辛泽这玩意,连人都算不上。
但他更想不到,被那样对待的江苑,竟然还爱着陆辛泽。
他眼眸落在江苑后肩处曾经被留下的痕迹上,不自觉发暗,“这么爱他,当初为什么要逃跑,嗯?”
江苑感受到男人的眼神落在何处,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这是她自卑的表现。
她不像别的女人有一个美背,可以自信大方的展露出来。
她的背上,都是她曾经活在炼狱的证明。
她摇摇头,淡淡道:“我不爱他。”
男人心底不由得一戳,那种欣喜没法解释。
江苑却连贯道,“只是当了他两年的妻子,习惯了。”
就像她想到陆辛泽的名字,就会浑身生寒一样。
她只是习惯了,必须在外装出很爱陆辛泽的样子,必须对他卑躬屈膝,必须崇拜他......
习惯是比爱更可怕的东西。
上官景羡表情一怔,显然是这句习惯让他措手不及。
她怎么会就习惯了陆辛泽呢......
“继续睡吧。”江苑推开上官景羡,几乎是逃一样的步伐,回到床上。
她怕自己再晚一秒,就会止不住那些翻涌的委屈,在男人面前露出可怜的神色。
她不想,被他可怜。
上官景羡在厨房站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再回到卧房,看到女人蜷缩在自己那一边的姿势,他心底不由得有些抽疼。
那么大的床,自己刚刚躺下的印记还在,而她却能分的那么开。
冷风簌簌侵入,上官景羡脑子渐渐清楚。
对感情之事再愚笨,他也能感觉到江苑对自己的疏离,包括发生关系,她出于的应该是那个该死的感恩心理。
明明这样会是彼此都轻松的境地,上官景羡偏偏觉得自己心口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
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思忖片刻,他的骄傲就不允许他,再在这里站着了。
他利落穿戴好衣服,又恢复了人前矜贵冷傲的样子,看了看床上的女人似是睡着,又或者是没睡着的模样。
他一言不发,带上门离开。
门回弹,发出轻响。
江苑一下就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