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孤注一掷的勇气,几乎在瞬间下坠!
心脏像是挖了一个大洞,放到了风口,吹得痛死了。
这样,都不行吗?
她一直坚持的手臂,无力滑落,贴在冰冷的车身上。
身体里外,都是一样零下的寒意。
傅司宴看着女人苍白的唇色和憔悴的小脸,有一瞬像是失去了说话功能。
他冲动地想上前,但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僵在原地。
脑子里像是有人在拿针狠狠地扎,扎得他头痛欲裂。
最终,他放弃了挣扎,握紧了掌心,用冷漠至极的声音说:“看来我的活,真的很不错,能让明小姐这般念念不忘,以至于再找不出第二个能替代我的人。”
明溪无力道:“傅司宴,羞辱我,你真的觉得开心吗?”
身后又一辆黑车停在不远的距离,傅司宴默不作声收在眼底。
他冷冷笑道:“你把这当成羞辱?”
随后,男人屈起手指顺着女人美丽的天鹅颈一路向下,在锁骨上停留了半秒后,猝不及防地‘撕’一声,便扯坏了明溪身上的薄毛衣。
一片冰冷来袭,明溪震惊地睁大眼睛,又难堪又惧怕。
她本能地抬手,捂住自己破掉的领口,却被男人一把握住。
他声音磁性好听,却像是沾了砒霜的糖一般,“明小姐,记住了,这才是羞辱。”
说罢,男人又轻浮地抬手,勾了勾她追求舒适的运动内衣,讽刺道:“想勾人至少也该换件騒点的小衣,再不济也该像会所里那些女的那样,穿方便的超短裙,这样比较容易让人起兴致。”
男人不留余地的羞辱,一句接一句,像无数个巴掌不停往明溪脸上扇。
她气得攥紧衣领,泪珠狂飙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傅司宴强势攫住她的下巴,冷眼相瞧道:“你死缠烂打,不就是想要我睡你?”
下巴上传来痛感,令她手掌蜷缩起来。
男人低下头,冷冽的气息一点一点侵占过来,像是下一秒就会吻下来。
明溪脑袋混沌成了浆糊,怔忪之间甚至做不出任何反应。
盘踞已久的猜测彻底崩覆,对她造成的打击,绝不是一点点。
那张冷情的薄唇越靠越近,还不等明溪反应过来,男人的唇错身而过,贴到了明溪的耳畔。
“说实话,睡了太多次。”
他轻笑着,刺耳的声音一寸一寸击破明溪的耳膜,“真、的、睡、够、了。”
说完,男人迅速地松开了手,动作像是在丢一块垃圾,甚至避之不及地往后退了寸许。
瞬间失去了支撑,让明溪站立不稳地顺着车身,往下滑落,差点就要磕到地上。
幸好她抓住了门把手,才勉强站稳。
就算她差点跌倒,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抱歉,我没办法委屈自己,成全你,不过——”
他顿了顿,面容嘲讽道:“倘若明小姐实在想要,我可以让人给你推荐一些,体力好,花样还多的男模......”
明溪猛地松手,终于忍无可忍,狠狠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
“啪!”
四周一片寂静。
男人的脸像末日降临一样压抑。
他唇角有一丝血迹,垂眸讥嘲:“我还以为明小姐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呢?”
这样的人......
他这是在侮辱她的人格。
明溪再度变了脸色,抬起手却被男人修长的手臂紧紧攥住。
“好歹夫妻一场,刚刚那巴掌就当作我们彼此陌路的礼物,不跟你计较,但是——”
男人收紧手掌,捏碎的力度,警告道:“如果不想你的工作室,在北城开不下去的话,我劝明小姐以后都要管住自己的手。”
明溪的手被他无情地甩开。
她伸手撑住车门,才不至于摔倒。
羞辱,警告,威胁。
这就是她今晚的全部收获,能让她铭记于心的收获。
明溪呼吸从急促到平稳,再到轻不可闻。
夜凉如水,月色寂寥。
她脸上冰冷的泪还没干,心却已经死透了。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惨白的唇瓣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低低说了句:“傅司宴,你做到了。”
不过短短半月,竟耗光了她毕生的勇气。
她曾经坚信的,此刻在狠狠抽她的脸。
她还是可笑的,做了半个月的小丑。
男人看着她行尸走肉的模样,喉咙像是被锁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面前的女人,孱弱到仿佛再说一句,就会轰然倒下。
“司、宴......”
明溪缱绻叫他,音色温柔得仿佛她们还在热恋的时候。
男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没有回应。
但明溪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她轻轻笑着,把这个曾经亲昵的称呼,在唇齿间过了最后一遍。
“傅先生。”
她又换回了初相识的称呼,加筑的那份陌生,比从前更胜一筹。
“傅先生,我放弃了。”
她看着面前明明站得很近的男人,却始终远得像一个不可触碰的幻影。
明溪与他擦肩而过,最后那句话轻得几乎能消散在风里,却又分外清晰。
她说:“以后,不会再打扰您了。”
泪倾盆落下,花了脸。
明溪不掩藏,就当是在祭奠过去的她和他。
她相信了,傅司宴是真的不爱她了。
她也相信,人的感情是不会一直长久的。
这次,不用任何人劝她,是真的,彻底放下了。
幻想和不甘,依恋与不舍,全都在此刻埋葬吧。
傅司宴站在原地,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他看着车身映射出女人单薄的背影,心脏骤然袭来一痛,像是被人狠狠扯开。
不是他不想转身,而是这么简单的事——
他,无法做到。
周牧见明溪离开,瞬间察觉出总裁的不对劲,急急上前。
“傅总。”他担忧地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