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这了,没点收获绝不可能回去。
没想到傅司宴这会开得还挺久的。
开得明溪迷迷糊糊开始犯困,她本来是坐在沙发上,渐渐的人就倒了,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但到底是沙发上,睡得也不舒服。
半梦半醒间,她下意识撩了下眼皮,就看到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一瞬间,明溪有种梦回过去的感觉。
她很自然地伸手,勾住了男人修长的脖颈,用一种迷糊且娇嗔的口吻撒娇道:“怎么才来,等你好久了。”
男人似乎被她的触碰一怔,手上没有任何动作。
明溪自己把脑袋往他胸前拱了拱,熟悉的雪松气息,让她心安。
下一秒,过分冰冷的声音响起,“起来。”
瞬间,明溪惊醒了!
她怎么把现实当作梦境了......
身体僵硬了一瞬后,明溪又觉得自己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回到过去么?
而且她现在醉着,虽然是装的,但倚酒三分醉,不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这么想着,她的动作也变得更为大胆,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半醉的口吻,“不起,就不起,除非......”
她顺杆子往上爬,拿皙白的腿勾了勾男人的小腿,诱惑道:“除非你抱我起来。”
傅司宴薄唇紧抿,盯着她看了许久,深潭一样的眸底像是有波涛在汹涌。
许是酒精发酵的味道,让明溪有些上头。
这一刻,她竟心怦怦跳个不停,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醉了。
不然,这个在她梦里作乱,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眼前?
她又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他坚实有力的胸膛,有多久没有好好抱过他。
此时此刻,她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感激着上苍,让这个男人又回来了。
哪怕有挫折,她也感谢。
因为他真正切切还活着......
“司宴,谢谢你,回来了。”
明溪这会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但男人却是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犀利语气,冷冷道:“演够了,就起来。”
就像一盆冰水泼在了明溪脸上,她的手臂僵硬了几秒,直直垂落。
“傅氏不是什么菜市场,还请上官小姐下次不要再随意进来。”
傅司宴深眸缓缓打量过来,一种独属于他的压迫感迎面而来,让明溪莫名感到一些压力。
他语气是残忍的,不近人情的,“包括这个休息室,明白了吗?”
一整天的劳累,换来的全是男人的绝情,明溪心底忽然涌上一阵委屈。
她不服气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你以前说过,我可以随意进出,包括这个休息室。”
“以前是以前。”
傅司宴站直身体,轻笑了声:“男人上头时说的话,都能当真,上官小姐这么天真的么?”
“傅司宴,你说这些无法就是想气走我。”
明溪视线落在气场冷漠的男人身上,抿唇道,“我不会被你气走的。”
“为了气你?”
傅司宴冷眼扫过来,“上官小姐你也太高看自——”
“......”
男人冷薄的唇突然被一股温软衔住。
明溪几乎是瞬间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
他抗拒她,那对她的身体呢,也是抗拒的吗?
她猛地勾住男人的脖颈向下,仰起脸破釜沉舟地深吻上去。
男人的唇冷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明溪学着他以前的动作,伸出舌尖去撬他的唇。
他不愿张开嘴,明溪就用咬的,类似小兽的那种没有章法地撕咬。
直至有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男人才恍然大悟般狠狠推开她。
傅司宴唇上带了点血色,不似刚才那般冰冷,格外的蛊惑人心。
明溪亦毫不胆怯地与之对视,没有半点退让。
“三十秒。”
“傅司宴,你给了我三十秒,没有推开我。”
明溪说,“你真敢拍着你的胸脯说,你心里没有我?厌恶我?”
真正讨厌的人,三秒都嫌久!
怎么会愿意被对方沾染气息。
男人抿着唇,缄默不语。
明溪手心握紧,像是在给自己鼓气,“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难题,但是你推开我,会不会太武断了?你怎么觉得我一定是需要你保护的呢?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寻常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磨难,意志应该比谁都坚定才是,你别自我判断,任何事我都能承受。”
明溪忽视男人脸上冷漠的神色,不顾一切握住他的手。
“傅司宴,生死我们都跨过了,还有什么跨不过去?”
男人一直没有表情的俊脸,因为听到这句而产生一丝动容,但却是讥诮冰冷的神色。
他深眸微眯:“上官小姐好歹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连廉耻心三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这话搁在明溪身上,委实有点重了。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看似潇洒,实则最要脸面。
条条框框把自己束缚得很紧,面皮也是最薄的。
如果这个人不是傅司宴,她怕早就甩脸走了,可一想到他驾驶着装满炸药的车,却义无反顾的神色。
明溪就觉得自己走不了,她有责任!
她双手收紧,神色坚定道:“告诉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被你语言羞辱的准备,你骗骗别人可以,但你别想骗我。”
“呵呵......”
傅司宴轻笑出声,漆黑的眸像是雾化了浓稠的夜,深不见底又轻佻傲慢。
“男人不爱一个女人这种简单的问题,上官小姐却非要我找一个理由给你。”
他嗓音不急不缓,仿佛能轻易看穿对面人的伪装,“你是想要我怎样骗你,你不如说出来?”
明溪的手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颤抖,“傅司宴,告诉我真相,不行吗?”
她想要说服自己,她的坚持是正确的。
“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了。”
男人的声音缓慢而清晰,直将明溪凝起的希望砸得分崩离析,“可你只能接受你相信的真相,那你就继续这么骗自己吧。”
傅司宴捞起沙发边上掉落的西服,缓缓穿在身上,转身离开之际忽又转头,定定看着她。
“还有,自我臆想是种病,建议上官小姐找个好点的心理医生去看看。”
明溪巴掌大的小脸白了又白,心脏也像是被人血淋淋的撕扯开,疼痛瞬间侵袭到骨头缝里。
男人是要走,因为她在,他连自己的办公室都不要了。
明溪手心紧了紧,忍不住追问,“既然是你口中这么肤浅的感情,那为什么装满炸药的车,你毫不犹豫就能替下我去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