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开口道:“我父母是从什么时候去寰宇的?从他们联系不到我开始?”
“也没有,以前来过两次,都被轰出去了,没给过他一分钱,我也没跟他们说过一个字。”
徐景安那段时间也又烦又暴躁。
他也找不到关宁宁,天天一副要吃人,一点就炸的状态。
他以前觉得自己是个情绪稳定的人,他是那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能情绪不稳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个疯子。
关志波和江美兰也不敢硬闯,直到前段时间,他们又动了来寰宇的心思,紧跟着就查出来江美兰得了骨髓瘤,也算是骨癌,晚期。
如果只是要钱,徐景安让人打发他们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癌症,晚期。
人命大事,随时会阴阳相隔,他就觉得不知道这事就罢了,但是既然知道了,应该让关宁宁知道,知道可以选择不见,不帮,总比以后知道新生后悔强。
徐景安把江美兰生病的事跟关宁宁说了,又补充道:“我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至于你见不见他们,你自己决定。”
“好,谢谢。”关宁宁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真心地道,“对不起,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当面道歉,是我误会你了,甚至在打车过来的路上,我还在怀疑这一切都是你找的借口,什么得了重病,生死大事,都是你不择手段的措词,没想到是真的。”
关宁宁脑子里有点乱。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她知道江美兰,她没文化,一个家庭主妇,什么都听关志波的。
其实他们可悲,可怜,但也可恨。
他们生活在穷乡僻壤,从小被灌输的,接触的都是重男轻女的思想,没儿子的人被议论说绝户,两个女儿也抬不起头,没有儿子就低人一等。
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家产都是儿子,有什么事有什么活却没少让女儿做,让女人出钱出力。
他们生活在那样的环境,所以也这样对她。
没当关宁宁这样想,对他们又有那么一点恨不起来,只怪自己命不好,没投个好胎。
恨不起来,但她也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
那样绝望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过,她甚至想起关志波和江美兰就烦躁,厌恶,抵触。
服务员把烤鱼端了上来。
打断了关宁宁的思绪。
“用不着跟我道歉,他们来寰宇也不会对我和公司造成任何影响。”徐景安拿起筷子,“吃点东西再聊吧,我真是太饿了。”
关宁宁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徐总呢,他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他跟港分的人一起吃饭,我怕再跟他们一起吃饭,到时候他们公司也跟你们公司一样,会议论我跟他是一对了。”
关宁宁笑笑,“你知道了?”
“嗯,徐景安跟我说的。你不知道吧,他有时候会自己去茶水间倒茶,煮咖啡,因为茶水间可以听到八卦,一些不敢当着老板面说的真话,对他来说这是一种信息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