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黎家老太太和他之间，他们都先一步选了黎家老太太。

黎家老太太比他先知道。

这让他很难过，她知道自己这么大年纪，不能这样，这样很幼稚，有失气度和理智。

但他就是生气了。

像个老小孩一样，在生气。

黎漫的直觉是对的，她说对了。

安静了两秒赢启越口是心非地道：“没有，知道暮霆还活着，爷爷高兴还来不及呢，是突然不打声招呼就过来好像打扰你们了。”

说完，赢启越看了看躺在婴儿车里的怼怼，用玩具逗了逗他，“这孩子真乖，真是招人喜欢。”

他放下玩具，“好了，人我也见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回去了。”

沈暮霆忙道：“爷爷，您连坐都没坐一下，连口茶都没喝，坐会儿再走。”

“不了，我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赢启越本想阴阳怪气的说一声不妨碍你们，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心里憋着火。

生了大气。

沈暮霆还活着，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是他突然过来，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

当初他忽然没了，他伤心，心疼他英年早逝，更心疼黎漫和怼怼一个没了丈夫，一个还那么小就没了爸爸，伤心的仿佛一夜间又苍老了十岁，恨不得他这把老骨头替他去死。

可结果呢？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赢启越现在想想很生气，越想越生气。

气自己不是被主动告知，而是这样突然来西山别墅自己发现的，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而他还不知道！

赢启越这么一想，更生气了。

他朝黎漫笑着道：“时间不早了，爷爷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们，暮霆刚回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就对赢野说，“走了。”

赢野却不想走，拆台道：“爷爷，现在才七点多，时间还早，我们再坐会儿吧，听暮霆和漫漫说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您就不好奇吗？”

赢启越别扭道：“下次等漫漫和暮霆有时间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黎漫百分百确定爷爷在生气。

气他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虽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但是三两句跟他说一下这件事的时间还是有的。

黎漫拉着爷爷的胳膊，“爷爷，您坐，暮霆今天刚回来，奶奶和齐婶他们也是才知道他还活着，他以后在外界眼里也会保持着“已经去世”的状态，我甚至把佣人都支开了。想着后面慢慢再告诉您和舅舅舅妈哥哥们，还有我的朋友他们。”

赢启越听到这话，顿时就理解了几分。

他不是没脑子，只会无理取闹的人。

沈暮霆和黎漫只所以没有直接告诉他，是出于小心，怕他还活着的事被不想干的人知道，而这个不想干的人不包括他还有赢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