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指沈时晏。
“好,我知道了。”沈暮霆站在落地床边,看着院子里的夜景,“可能是我们有点草木皆兵了,小心是好事,但是也过犹不及。”
沈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恰当,出声请示,“那上野那边呢?”
事关沈时晏,如果他回来,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来,小心总是没错的。
“继续派人盯着,还有罗家那边的情况。”沈暮霆音色沉沉。
罗家这几年破败的厉害,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得不防范。
沈律立刻道:“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了电话,沈暮霆就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了。
看完电脑里的几份文件,他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这么晚了,黎漫竟然也不来看看他,或者喊他早点休息。
沈暮霆以前也不觉得自己是矫情的人,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无奈一笑,像是较劲似的,沈暮霆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
这些工作原本也不是很急,但是他就是想看看,如果更晚一点,黎漫会不会主动关心他一下。
沈暮霆花了番心思,才摒弃杂念,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隔壁主卧。
黎漫洗了澡,躺在床上拿起沈暮霆尚未看完的书看了起来,昨天睡得晚,早晨又早起上班,才看了几分钟就开始犯困。
沈暮霆去书房的时候就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她向来不去打扰他。
黎漫也没多想,干脆放下书,关了头顶的大灯,只开了沈暮霆那边的一盏壁灯,倒头就睡了。
沈暮霆又处理了大半个小时的工作,已经快要零点了。
他到底是坐不住了,起身回到了主卧。
推开主卧的门就看到女人蜷缩侧躺在床上,睡颜恬静,睡得很沉,连他推门进来了都不知道。
沈暮霆站在床边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他感觉自己就像,为了吸引大人注意力而离家出走的孩子,结果大人非但没有焦急寻他,甚至未曾发现他离家出走。
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沈暮霆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床头柜上的花瓶。
花瓶里插着玫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厚实优美的佛洛伊德玫瑰,据说是玫瑰中的爱马仕。
以前给黎漫送过几次,她很喜欢。
后来他就让人一直在别墅里摆放着这种花,定期换新。
他从花瓶里抽了一朵弗洛伊德的玫瑰,虽然觉得接下来的行径很幼稚,但是还是鬼使神差地开始扯花瓣。
第一片,爱。
第二片,不爱。
第三片,爱。
第四片……
直到一朵花扯秃,结果很不幸,是不爱,沈暮霆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朵不算,重来,应该从不爱开始,人和人之间都是从不爱开始到爱的。”
于是他又拿了一朵,这次从不爱开始薅。
薅到最后,还是不爱。
沈暮霆愤愤地心想,是这批玫瑰的问题,就连玫瑰花都跟他对着干。
他闷闷不乐地掀开被子躺下来,从身后抱住黎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