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差役很快到来,江云飞指着马车上的几个地方说:“这几处断面很整齐,马车被人动过手脚,有可能是反贼余孽要谋害郡主。”
花容现在出来自立门户了,若只说有人要害她,官府不一定用心查,但江云飞把这件事和反贼余孽扯上关系,就没人敢懈怠了。
到场差役的神情全都变得肃然,霍明丰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反驳:“反贼同党早就被一网打尽,怎么可能还有余孽,江郡守这也太危言耸听了!”
“陛下和皇后对郡主疼爱有加,郡主也从未与什么人结仇,若不是反贼余孽,还有谁会想要害她的命?”
“郡主只是摔了一下,江郡守怎么能肯定背后动手脚的人就是要害郡主的命呢?”
霍明丰心里有些慌。
昨日霍夫人被江云骓强行带走问话,江云骓也扣了霍家一个反贼同党的帽子,霍老爷连夜进宫求见昭和帝,今早都没回家。
霍明丰觉得这是江云骓的报复,便让人把花容的马车动了手脚,想当众和花容有肌肤之亲,故意膈应江云骓。
他没有想过要花容的命。
霍明丰说完,江云飞的眼刀子就扎到他身上。
月清忍不住驳斥:“霍公子,这马车被动了手脚,万一速度很快,人从车上摔下来,是有可能死人的,而且江郡守是在战场上拼杀了多少年的人,江郡守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江郡守怀疑的又不是你,你这么着急为凶手辩驳做什么?”
霍明丰噎了一下,不自然的别开脸。
花容受了伤,得先去医馆,不能回衙门,官差检查完马车,就要带马夫回去问话,人还没走,江云飞便开口说:“霍公子身上的嫌疑很大,按理应该配合官府接受调查。”
“江云飞你有病吧!我都说了我是在茶楼听戏路过的,你别张口乱说!”
江云飞并不和霍明丰争论,冲身旁的官差说:“去茶楼问问今天楼里唱的什么曲儿,霍公子在哪个包间喝的茶,之前有没有来这里喝过茶,今天几时来的,又是何时下的茶楼。”
江云飞每说一句话,霍明丰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不喜欢喝茶,平日都是去酒楼马场玩,这个茶楼临街,正好可以观察外面的情况,他在包间里看到花容的马车出现就下楼等着了,所以才能在马车出事后最快来到花容身边。
霍明丰没想到会遇到江云飞,更没想到江云飞的反应如此迅速,一开口就抓到了关键。
官差很快问完回来,有江云飞撑腰,便公事公办的把霍明丰带回衙门。
大夫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他粗略检查了一下,确定花容没有摔出内伤,才让医馆的小厮把花容抬起来。
江云飞和楼瑶跟着去到医馆,花容先被抬去房间等待接受诊治,江云飞落后一步对大夫说:“郡主腰上有很严重的旧伤,诊治的时候需要多注意一下。”
大夫点头应下,江云飞在屋外止步,偏头就见楼瑶瞪大眼睛,好奇又兴奋的看着自己。
“看什么?”
江云飞问,语气不似方才叮嘱大夫那般温和。
楼瑶连忙摇头,随后又忍不住说:“江大哥,你怎么知道郡主腰上有伤啊,你跟郡主很熟吗?”
楼瑶问完,莫名觉得江云飞的眼神凶了很多,脖子有些凉飕飕的。
她是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