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飞没见过她这样,心下微松,嗯了一声,随口道:“今天可想起什么了?”
花容又想起那个模糊的画面,江云飞现在就在她面前,代入其中身高和气度好像都挺合适的。
花容的脸有些热,却不敢直说,谨慎道:“奴婢补衣服的时候发现大少爷衣服上的暗纹针脚像是奴婢绣的,奴婢是什么时候给大少爷做过衣服吗?”
“母亲发现你的绣活做得好,把你调去绣房当值过一段时间,那衣服的确是你做的。”
江云飞答得很快,表情坦然,并未有任何轻佻、旖旎之色,花容又觉得不像了。
大少爷很早就去军中历练,在家里待的时日少,又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怎会与她有那样亲密的举动?
花容把那个画面赶出脑海,好奇的问:“奴婢为什么只在绣房待了一段时间?是奴婢做的东西不好,被赶出去了吗?”
能在绣房干活多好呀,不仅月钱多,干的活也轻松,每月还有一天假期可以出府去,她去了绣房不就能每个月去看三娘了吗?
江云飞的面色冷了些,片刻后说:“你做的东西都很好,没人赶你走,你只是去阿骓院里做事了。”
三少爷?
花容心底莫名刺了一下,有些不舒服,她明明没有和江云骓相处的记忆,却下意识的抗拒。
可三少爷待下人也是极宽厚的,能进执星院做事也是极好的,她为什么要抗拒?
江云飞没有说江云骓强迫花容的事,花容便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靠一手绣活得了江云骓赏识,心里虽有不解,却没再多问,诚恳的说:“奴婢对这些没有印象了,奴婢再找军医扎扎针吧,兴许能早点儿想起来。”
花容眼神澄澈,满满的都是对江云飞的信任。
江云飞喉结滚了滚,终究还是应道:“嗯。”
扎针的过程挺漫长的,花容状似随意的跟军医闲聊:“您能看出我这腰是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伤的吗?”
“大人说过郡主是在四年前落水,被湍急的河水卷裹撞到树桩上才受的伤,受伤后没有及时救治,这才落下的旧疾,若不是郡主吉人自有天相,恐怕连命都没了。”
四年前,那她去三少爷身边伺候也没有多久,三少爷都不会水,她怎么会落水呢?
花容想不通,见军医并不隐瞒自己的病情,试探着问:“我这身体除了腰伤和失忆,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花容问完脸红了起来。
她不敢认定自己用手给大少爷量过尺寸,但如果那一幕是真的,她肯定跟别的男子有过亲密举动,那她……还是处子吗?
军医扎针的手一顿,犹豫了会儿说:“郡主服用过绝子汤,后来虽用不少药调理过,如今这身子也还是不易有孕。”
花容方才还在设想自己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听完军医的话,顿时如坠冰窖。
她虽签了死契卖身进忠勇伯府,却也可以找府里的下人过日子。
正常过日子是不需要喝绝子汤的。
除非,她爬了主子的床,做了以色侍人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