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使君大人,不好了,贼军突然大举从东北方杀来了!”自韩荣战死后,大燕军已接连两日不曾前来攻城了,可越是如此,孙辅的心便越是难宁,总觉得大燕军表现得如此平静之背后必是别有蹊跷,只是他又猜不透大燕军到底在唱的是哪出戏来着,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日夜坐镇西城的城门楼中,以防事情有变,只可惜他这等小心明显是在做无用功——九月初八,巳时过半,就在一夜失眠的孙
辅方才刚迷糊了片刻之时,就见一名轮值士兵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城门楼中,连行礼都顾不得,便已是急吼吼地嚷嚷了一嗓子。
“什么?来了多少兵马,是何人领的军?”这一听轮值士兵如此说法,孙辅当即便被惊得跳了起来,此无他,大燕军若是能大举从东南方杀来,那就意味着白马、延津等河南郡诸城都已沦陷了个彻底,换而言之,
目下的中牟城必已是孤城一座了的。
“回使君大人的话,看旗号,来的应是贼将路涛所部,步骑当不在两万之下。”
见得孙辅失惊若此,前来禀事的轮值士兵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赶忙便将所探知的消息细细地道了出来。
“嘶……”听得路涛所部居然也有着两万之数,孙辅忍不住便倒吸了口凉气,无他,经前两日一战后,尽管事后收拢了不少的韩荣所部残兵,可城中的总兵力也不过就七千出头而已
,面对着两路大燕军的前后夹击,这城根本没法守了。
“呜,呜呜,呜呜……”就在孙辅心惊肉跳之际,张郃所部大营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旋即便见原本紧闭着的营门轰然洞开间,大批的甲士推着各式攻城器具从内里鱼贯而出,迤
逦地便向中牟城逼来。
“来人,升白旗,降了。”自韩荣死后,孙辅的抵抗意志便已是动摇了的,之所以还能坚持,无外乎是指望着能有奇迹发生罢了,可眼下大燕军都已是两路汇合了,自知无力据守的情况下,孙辅自
是不愿以身殉城,只见其有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城门楼中团团转了良久,而后猛然顿住了脚,面色煞白地看了眼西面的天空,一咬牙,就此下了道投降之将令。
“大将军快看,城头升起白旗了!”孙辅手下将士都是河南郡人,在顾念到家人安危的情况下,自是无人会跟孙辅唱反调,很快,一面白旗便已在西城头上飘飘荡荡地升了起来,自有一名眼尖的大燕军士兵
紧急高呼了一嗓子。
“来人,去城下传话,着城中人等即刻开城出降。”张郃原本以为今日还须得苦战一场方能破城而入的,却不曾想孙辅如此干脆地便打出了白旗,心弦顿时便是一松,也自不曾有丝毫的犹豫,紧着便下了道命令,自有一名大嗓门的亲卫轰然应诺之余,策马便冲到了城下,将张郃的命令告知了城上人等,不旋踵,便见中牟城紧闭着的城门轰然洞开间,大批的曹军将士垂头丧气地从内里鱼贯
而出……
“报,禀丞相,不好了,夏侯霸中计被杀,其所部尽没,白马、延津、开封诸城尽失,另,河南郡太守孙辅不战而降,我河南全郡已尽落敌手了。”新郑东城外三里处,曹操正领着手下巡视防线的守御情况,冷不丁却见一骑报马高速冲来,待得到了曹操面前,方才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了马背,单膝一点地,气喘吁吁地便禀报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