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子耦所言甚是,某虽不才,愿领兵守城,以待严太守大军赶到!”
王累话音刚落,就见主薄黄权已昂然从旁站了出来,朗声自请了一句道。
“主公,不可啊,公衡不过书生尔,向未经战阵,焉能领军御敌,此不过是自寻死路也,一旦城破,满城百姓尽遭劫难,死伤必重矣。”这一见廷议风向被王、黄二人这么一搅合,明显有着向坚守待援方向滑去之虞,张松可就不免有些急了,一边可着劲地向法正、董和等好友打着眼神,一边紧着上前一步,慨然进言了一番,试图以刘璋怜
民之心说服其放弃抵抗。“张松,尔安敢妄言若此,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我等皆深受主公大恩,岂可不效死以报,主公父子两代勤勉耕耘,方有我蜀中如今之安康,今,贼军悍然大举犯境,正是我等报效之时,有再敢言降者,
皆当斩而祭旗!”
听得张松在一旁可着劲地蛊惑刘璋投降,黄权登时便怒了,手一伸,一把便将身材矮小的张松推倒在了地上,口中更是毫不容情地痛斥了其一通。
“说得好,这才是我蜀中儿郎应有之气节!”见得黄权悍然在廷议时动了手,堂上的众文武们顿时便乱了套,董和等一向与张松交好者先前虽是不便出头跟着劝降,可也断不愿见到张松吃亏,这就都准备一拥而上,跟黄权好生理论上一番了,却不料
堂下突然响起了一个雄浑的声音,旋即听甲胄声大作间,白发苍苍的严颜已然领着十数名大将从堂下行了上来,众人见状,顿时便全都哑然了去。
“末将巴陵太守严颜并麾下诸将参见主公!”
严颜昂然上堂之后,先是眼神冷厉地扫了眼心思各异的诸般文武,而后方才一正容,领着麾下众将一道向刘璋行了个礼。
“严老,您可算是来了,张翼、吴懿二贼无情无义,杀我大将,举城附逆,雒城已失,我蜀中已是危在旦夕了啊。”
刘璋虽是暗弱,可好歹当了十几年的蜀中之主,但凡有一线之可能,他也绝不想放弃基业,先前之所以迟疑不决,无外乎是没有可统军御敌的重将罢了,而今见得严颜已到,刘璋立马便有了主心骨。
“主公莫急,末将此番已带来四万三千余精锐,再算上我成都城中三万五千兵马,足可与敌一战,只消僵持日久,贼必会因粮尽不得不退,到那时,我军再从后掩杀,破贼非难事焉!”严颜原本便是刘璋之父刘焉的至交好友,深受刘家父子两代人之重用的情况下,自然不能容忍蜀中被公孙明所吞并,此番从巴陵日夜兼程而来,担心的便是己方兵马未至,而成都便已告破,好在最坏的情
况并未发生,严颜心安之余,绸缪起军略来,自然也就从容得很。
“好,好好,有严老在,某无忧也,一体军务皆由严老总揽,无论何人,敢有违严老之令者,皆可先斩后奏!”
刘璋本身并不懂军务,也自听不出严颜的军略到底是否可行,仅仅只是出于对严颜的依重,刘璋便即毫不犹豫地将军务事宜全都一股脑地交给了严颜去打理。
“谢主公隆恩,末将自当拼死杀贼,以保我蜀中之万全!”这一听刘璋如此说法,严颜顿时便感动得老眼见泪,一头便跪倒在了地上,慷慨激昂地表了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