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您这是……”
一听公孙明的笑声明显有些不对味,泠苞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抽,赶忙抬起了头,惊疑不定地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某笑尔不知死活,竟敢来某面前献诈降计,当真好胆!”
公孙明大笑了好一阵之后,这才收了声,面色骤然一肃之余,已是毫不客气地给了泠苞当头一记棒喝。
“大将军,您误会了,末将是真心实意要为大将军效力的啊,末将实不敢虚言哄骗大将军,末将……”
听得公孙明喝破了自己的心机,泠苞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缩,然则却兀自不肯死心,依旧在那儿诚惶诚恐地表演着。
“住口,尔这狗贼,死到临头还敢虚言狡辩,来啊,将此獠拖下去,砍了!”
没等泠苞将话说完,公孙明已是一扬手,声线冷厉地断喝了一嗓子,自有数名随侍亲卫轰然应诺之余,一拥而上,很快便将泠苞再度捆绑了起来。
“某不服,某不服,大将军你焉能如此对待诚心归附之人,某不服……”
泠苞倒是想挣扎,可架不住凌锋等人都是武艺过人之辈,只几下便将泠苞制服当场,眼瞅着这就将被拖出帐外了,泠苞顿时大急,扯着嗓子便狂嚷了起来。“不服,嘿,好个不服,尔若是真心归降,又怎会称某为大将军,难不成尔称呼刘璋那厮也是刘使君么?再有,尔献策之际,竟是不敢与某对视,足可见心中有鬼,光此两条倒也不能说尔是在诈降,最为关键的是尔这狗贼在献策之际,居然半字不提尔将如何与我军配合,就连个联络暗号皆无,足可见尔不过只是欲借献策之名,急图从我大营脱身罢了,待得回了城之后,怕就要行赚我军入伏之诡计了,诸般
疑点一相加,某又岂会不知尔这狗贼是在诈降,推出去,砍了!”不教而诛固然会让泠苞死不瞑目,可也易导致旁的蜀军将领不敢轻易投降,这等蠢事,以公孙明的睿智,自然不会去干,但见其先是一压手,示意凌锋等人暂且留步,而后便即指着泠苞的鼻子,将其言行
中的种种破绽全都点了出来。
“哈哈……世人皆言公孙小儿奸诈,今日一见,果然了得,来吧,某还未尝过砍头是啥滋味,今日便尝上一尝好了。”
这一听公孙明将自己的老底全都翻了个底朝天,自忖必死无疑之下,泠苞倒也放开了,但见其腰板一挺,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浑然就是一派慷慨就义之模样。
“斩!”在公孙明眼中,泠苞就是顽冥不化之徒,不管其是装可怜还是故作豪迈,公孙明都断然不会为其所动,更不可能起啥爱才之心思,挥手间便已声线冷冽地断喝了一嗓子,不旋踵,但听帐外一声短促的惨嚎
声响过,便见凌锋已用托盘托着泠苞那死不瞑目的首级从帐外转了回来……
“报,禀诸位将军,贼军大营中一骑正自向我关城疾驰而来。”幽州军在落凤坡一战大胜之后,并未成乘胜强攻雒城西门,而是押解着大批战俘很快便全都撤回东面去了,明摆着还是要以地形开阔的东门为主攻方向,正因为此,城中仅存的三名大将——刘璝、张翼、
吴懿全都聚集在了东门的城门楼中,商榷着该如何布防之事,却不曾想这都还没议出个所以然来呢,就见一名轮值校尉已是匆匆从外而入,冲着三将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走,一道看看去。”三将的官阶相当,彼此又互不统属,先前便没能就主导权达成一致,只不过刘璝在军中资格老,自是当然不让地想要抓住全城之军权,这会儿不等张、吴二将有所表示,他便已是抢先咋呼了一嗓子,起身便往外行了去,对此,张、吴二将虽心有不满,却也没甚多余的表示,也就只是彼此无言地交换了个眼神,而后便即肩并肩地也行出了城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