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先老弟累了,来啦,请孝先老弟下城歇息,好生侍候着,不得有误!”事情都已到了这么个份上,所谓的往昔之情分,又哪能及得自身家族延续来得重要,李通根本就不理睬毛玠的愤怒,一挥手,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道将令,当即便有数名早已得了指示的随侍亲卫轰然
应诺之余,一拥而上,这就要将毛玠架下城去。
“滚开,某自己有腿,李通老儿,你屈身降贼,无信无义,你不得好死,某在九泉之下等你!”
毛玠虽是一文人,可性子却是刚烈得很,不等那几名亲卫冲上前来,他便已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横在了自家的脖颈之上,一边骂着,一边往城前退了去。
“唉……孝先老弟,你这又是何苦呢,天下大势已尽在幽州,逆势而动者,皆难免成齑粉之下场,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外如是。”毛玠这么一抽出长剑,李通当即便被吓了一大跳,赶忙往边上蹿了开去,待得立住了脚跟之际,毛玠已退到了城碟处,这一见其死志已坚,李通心下里难免有些不忍,这便摇头叹息了一声,飞快地组织了
下语言,试图劝说毛玠与自己一道归降幽州。
“某生是汉臣,死是汉雄,岂可与尔这等蝇营狗苟追徒为伍,死便死,某作了鬼也断不饶你!”
毛玠怒目圆睁地呵斥了李通一番之后,紧着便一跃而起,不管不顾地便往关下跳了去,但听“扑通”一声闷响过后,毛玠当场便摔得个脑瓜崩裂,红的白的糊了一地都是。
“唉……来人,竖白旗,开关出降!”李通早就私下里安排好了投降之事,此际虽是伤感于毛玠的壮烈,但并不打算改变投降的主意,只听其哀叹了一声之后,紧着便是一扬手,面色肃然地下了道将令,旋即便见一面事先便已准备好的白旗很
快便升上了旗杆的顶部,不多会,紧闭着的关门轰然洞开间,一队队的守军将士垂头丧气地从城门洞中鱼贯而出,将兵器甲胄皆弃于城门旁,而后蹒跚地便往另一边行了去。
“罪人李通叩见张大都督。”时值李通所部开城出降之际,张郃虽是惊喜不已,但并未急着驱兵上前,而是就这么稳稳地策马立于中军处,哪怕瞧见了李通徒步而来,也自不曾稍动上一下,对此,李通也自无奈得很,只能是疾走数步
,抢到了张郃的马前,恭恭敬敬地便行了个大礼。
“李将军不必如此,您能识大体,弃暗投明,实是社稷之幸啊,从今日起,你我便份属同僚了,何须如此大礼相向,且自请起罢。”
直到此时,张郃方才真正确定李通的归降乃是真心,既如此,他自是不会再拿甚架子,紧着便翻身下了马背,很是客气地伸手将李通扶了起来,好言好语地安抚了其一番。
“谢大都督厚爱,末将感激不尽,有请大都督率部入城。”张郃这等纳降之言一出,李通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当然了,激动归激动,他却是不会忘了正事的,但见其一摆手,在道了请之余,竟是一转身,徒步便当起了幽州大军入城的先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