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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延龙这么一起头,众高句丽将士们顿时便群情激奋了起来,全都红着眼地狂嚷个不休,一时间士气竟是高涨到了个顶峰。
“啪!”
高延龙的慷慨激昂换来的不是其父的嘉许,而是一记重重的耳刮子,当即便打得高延龙满脸桃花开。
“父帅,您……”
高延龙当真是被打懵了,傻愣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委屈地唤了一声。
“你自己想死就去死好了,安敢拖着这两万五千余弟兄一起去死,当真混账透顶!”
若是真能突出重围,三天前高树心便会毫不犹豫地率部下山了,又何苦在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山腰处平白受累。
“孩儿,孩儿……”被高树心这么一骂,高延龙方才想起己方如今都已是在靠草根树皮充饥了的,大半将士兵甲都不齐全,不少士兵更是两手空空,光靠义愤,哪可能会是如狼似虎般的幽州军之对手,一念及此,高延龙的心
气顿时便有若破了洞的气球一般,彻底泄了个精光。
“尔即刻过河,去给公孙大将军传个口信,就说老夫欲与其一谈,看其敢赴约否?”
高树心没再理睬其子的委屈,扭头望向了先前下山去取匣子的那名亲卫,语调低沉地便吩咐了一句道。
“诺!”
听得高树心如此下令,那名亲卫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奔下了山,艰难地涉水过了河,自去与在河对岸列阵的幽州军将士交涉不提。
“要与某谈谈?嘿,那好啊,某便给其这么个机会好了,来人,去回了那使者的话,就说某这就着人在河心处固定一木筏,请高老将军就此前来一叙便是了。”
中军大帐中,听闻轮值中郎将转述了高句丽来使的请求,公孙明登时便乐了,毫不犹豫地便给出了个明确的答复。
“主公不可,高句丽贼子素来蛮横无信,须得提防其中有诈。”
公孙明这等言语一出,主薄韩松可就急了,紧着便从旁闪出,朗声进谏了一句道。
“主公,韩主薄所言甚是,那高老儿与我幽州有杀子之血仇,倘若于会谈时发难,却恐不妙,还请主公三思则个。”
不止是韩松不赞成公孙明去冒险,挂着亲卫军统领之名义的魏延也同样紧着表示了反对的意见。
“主公实无需亲自涉险,某替主公去走上一趟便是了。”
庞统同样觉得公孙明此举毫无必要,紧着也出言劝谏了起来。
“诸公不必担心过甚,那高树心连日来既是不曾尝试突围,足可见其心中必是已有了归顺之心思,某自去见其,也算是给了其一个体面,好了,此事无须再议,且就这么定了也罢。”公孙明之所以肯答应亲自去与高树心见面,并非是要炫耀一下自身的胆略,而是别有想法在心中,但却并不打算在此时说破,也就只是随口解释了几句之后,便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最后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