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高开禾可是曾惨败在魏延手下的,别说他此际已手无寸铁,就算长枪尚在手中,他也没胆子再跟魏延见一高下的,见势不妙之下,高开禾赶忙再度重重一踢马腹,混杂在乱军中,急速地便往道旁山林处狂
冲将过去,显然是打算入林暂避了的。
“嗖!”战场上实在是太乱了些,饶是魏延都已是奋力左砍右劈了的,可还是没能追上疯狂逃命的高开禾,眼瞅着到了嘴边的肥肉就要这么飞了去,魏延登时便急红了眼,但见其飞快地将斩马大刀往得胜钩上一搁
,与此同时,空着的右手急速地一抹腰间,便已将插在箭壶里的铁胎弓取到了手中,瞄着高开禾的背心,便是一箭射将过去。
“啊……”高开禾光顾着伏鞍而逃,根本就不曾料到魏延胆敢在这等乱军中放箭攻击,待得惊觉不对之际,箭头已从其后背扎入,又从其前胸透了出来,当即便令高开禾疼得狂嚎了起来,哪还能坐得稳马背,但见其
魁梧的身形晃荡了几下之后,便即一头栽落了马下,再被胡冲乱蹿的两军将士一通子乱踩,很快便成了一滩无可名状的肉泥……为了尽快将主力撤回国内城,在将断后重任交托给了高开禾之后,连夜撤军的高树心一路驱兵狂赶不已,恨不得一口气便飞到国内城去,奈何十数万高句丽军以步卒为主,纵使绝大多数将士早已习惯了山
路的崎岖,可撤退的速度却依旧快不起来,四个时辰的急行军下来,也不过只走了四十里不到而已,全军上下便已是疲得个够呛,不得已,高树心只得下令全军在龙岗山处暂作休整。
“报,禀大帅,不好了,高侯爷所部中伏,已兵败身亡,如今汉贼已大举追着我军溃兵急速杀来,距我军后队已不足四里了!”龙岗山位于辉发河边,从上殷台城到国内城的大道沿着山脚下的河谷迤逦向前,有山有水,确是个休整的好所在,然则高句丽军并未能享受上多久,但听马蹄声急中,一骑报马已从西北方向疾驰而来,径
直赶到了中军处,这一见着高树心的面,就见那名报马已是慌乱地滚鞍下了马背,单膝一点地,惶急不已地便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怎会如此,说,快说!”
按原本之作战计划,该是高开禾所部伏击追来的幽州军才对,可眼下的结果居然是高开禾所部中了幽州军的伏击,这叫高树心又如何肯信。
“回大帅的话,据溃兵所言,高侯爷确实伏击了追来的贼军,可在追击残敌时,却反遭贼军之伏击,以致兵败身亡。”
这一见高树心神色不对,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地陈述了一番。
“可恶,来人,快,吹号,命令各部即刻集结,当道列阵,备战,快备战!”在搞明白了高开禾所部究竟是如何败亡了之后,高树心的眼珠子登时便泛了红,心火大起之余,也自没敢有丝毫的耽搁,紧着便狂呼了一嗓子,刹那间,但听高句丽军中鼓号声暴响不已中,正自散乱地在河边休整的众高句丽将士们登时便全都忙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