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兄,虎涛兄,都是熟人了,何须拘礼若此,且坐下再叙好了。”
算上这一回,公孙明都已是先后两次软禁蒯越了的,然则在彼此见面之际,公孙明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如既往的和煦与亲热。
“大将军明鉴,我家主公奉天子诏令斡旋关中乱战,今,曹丞相既已退让而去,大将军何不早止干戈,以利百姓?”
蒯越心里头显然是憋足了气,饶是公孙明都已是笑脸相迎了,他却并未领情,也不曾去落座,而是紧着便转入了正题。
“止戈么?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武关尚在盗寇之手,为关中百姓之安宁,本将怕是还须得多操劳上些时日啊。”蒯越的言行明显有些无礼,然则公孙明却并不在意,概因他很清楚真正急的人不是蒯越,而是刘表,原因很简单,一旦幽州军拿下了武关,就有了南下荆州的通道,到那时,强大的幽州军便随时有可能出
关征战,刘表再想在荆州逍遥地当着土皇帝也就没了可能,他若是不急,那才真是怪事了的,当然了,心中清楚归清楚,该装傻时,公孙明还是不吝装上一回的。
“大将军怕是误会了罢,武关守将乃是当今皇叔玄德公,奉的可是天子之诏令,大将军肆意攻打武关,殊有不妥,我家使君向来视刘皇叔为弟,大将军若是执意兴兵,我家使君怕是无法坐视不理了。”
这一见公孙明在那儿装愣充傻,蒯越心底里的火气可就真按捺不住了,紧着便慷慨陈词了一番,言语间威胁之意味已是浑然不加掩饰了的。
“嘿,好个刘玄德,对某不宣而战,几杀我幽州重将高览,此仇,某尚未与其清算呢,如今还敢兴兵与某对阵,当真是自寻死路,你家使君每每自诩公道,如今缘何偏袒那刘玄德,是欺某年轻么,嗯?”
在蒯越面前,公孙明一向表现得很好说话,可却绝不意味着公孙明能接受其之威胁,脸色一变之余,已是毫不客气地呵斥了蒯越一番。
“这……大将军明鉴,窃以为个中应是别有误会罢,今,玄德公已然知错,愿向大将军赔罪,两家且就此止戈可好?”公孙明这么一变脸相向,蒯越可就绷不住了,此无他,荆州虽号称有雄兵二十余万,可这么些年来,就没打过什么像样的恶战,战斗力实在堪忧,真若是公孙明铁了心要乘胜南下,纵使刘表与刘备联手,
也断然不是幽州军的对手,在这等情形下,蒯越还真就不敢将公孙明往死里得罪了去,无奈之余,也只能是放低了身段,提出了个和解的大体方略。
“赔罪么?也不是不行,且让此獠交出武关,某便不与其计较那么许多了,若不然,某只好亲率大军去取了。”
蒯越的态度这么一软之下,公孙明不单不曾见好就收,反倒是更强硬了几分,摆出了不取武关誓不罢休之架势。
“大将军能否换个条件?”武关乃是关中南下荆襄的最便捷之通道,又是易守难攻之要隘,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交到公孙明手中的,正因为此,哪怕面对着公孙明的凌厉目光之逼视,蒯越也自不肯稍有退缩,虽不曾明言拒绝,可另行提议本身就表明了荆州一方的明确态度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