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命着想,自是没人肯平白再去送死的,很快便全都沿着城墙向左右两翼逃了个精光。
“饶命,饶命啊,某降了,降了啊,别杀我,饶命……”众守军将士们战斗力弱归弱,到底是军人,逃起命来,自是麻溜得很,可谢澄不过区区一文官而已,本就手无缚鸡之力,这会儿连惊带吓之下,虽是竭力想逃,奈何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不单没能及时逃走
,反倒是摔倒在了地上,这一见许彦提溜着滴血的斧头大踏步冲来,节操啥的可就顾不得了,面如白纸般地便告饶了起来。
“嘿,大鱼没抓着,捞了只虾米也不错,来人,将这厮好生看押起来。”许彦本来想着一斧头劈杀了谢澄,可一见其身上的官袍,却又改了主意,大手一伸,拽住谢澄的领口,一把将其提溜了起来,随手往身后跟上来的亲卫处一丢,戏谑地便吩咐了一声,自有数名亲卫轰然应
诺之余,毫不客气地便将谢澄架了起来,粗鲁地拖到一旁去了……“谢县令不必紧张,某唤尔前来,是有一事要尔去办,这么说罢,曹洪所部已全军溃散,南北二堡中之守军已成瓮中之鳖,然,某却不愿多造杀孽,但凡肯放下武器者,一律免死,愿加入我军者,欢迎,不
愿者,当场发给回乡之盘缠,还请谢县令去二堡都走上一趟,将此事告知二堡中之将士,若能办成此事,前罪皆免,去留随尔之意。”攻下肥城虽没费多少的时间,然则待得赵云率主力赶到时,天都已是擦黑了的,在这等情形下,显然不合适再对孤立城外的南北二堡发起攻击,赵云也自不曾勉强,除派出五千兵马入城驻守之外,近四万主力全都屯驻在了城外,将南北二堡团团围困了起来,次日一早,主力大军在南北二堡外拉开了强攻之阵型,然则赵云却并未急着发起攻势,而是先派人将昨日被活捉的谢澄传唤了来,细细地嘱咐了其一
通。
“当真?”
蝼蚁尚且偷生,更遑论谢澄出身名门,自是惜命得很,此际一听赵云如此说法,眼珠子登时便亮了起来。
“某向不虚言。”南北二堡虽堪称坚固,可以幽州军的战力之强悍,真要攻,并非攻不下,只是战损却必然不小,所费的时间也自不少,而这,显然不符合幽州军的战略需要——公孙明在密令里可是曾交待过了,此番兵进彭城,不以占城为目的,关键是要大量消耗曹军的有生力量,尽可能地摧毁其战争潜力,从此意义来说,毁掉曹军的军垦计划无疑便是关键中的关键,正是出此考虑,赵云这才会表现得如此之仁慈,目的
便是要节省时间,不给曹军留下太多的抢收之余裕。
“好,某去!”
谢澄定定地打量了赵云好一阵子之后,见赵云满脸的坦诚之色,所言不像是有假的样子,这才咬了咬牙,鼓勇应承了一句道。
“如此甚好,来人,尔等几个抬着钱筐,随谢县令先去南堡走上一趟。”谢澄此言一出,赵云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层欣慰之神色,也自不曾再多言罗唣,一声吩咐之后,自有十数名身强力壮的幽州军士兵抬着数只装满了铜板的箩筐,陪着谢澄一道向南堡大门处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