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就在两军将士于篝火堆间舍生忘死地厮杀个不休之际,曹军部署在城后的众多投石机再度开始了轰鸣,拼命地轰击幽州军第三道土墙与第四道土墙之间的坡道,试图以此来迁延幽州军向前增兵的节奏,与此同时,早先从左侧城墙顺绳子滑下了城头的那两百余曹军敢死队将士则是急速地发足狂冲,沿着悬崖的边缘急速冲向了土墙,而此时,已然跟曹军出击部队杀得个难解难分的柳齐所部竟是不曾察觉到这
一小股曹军的险恶用心。
“贼军从右侧上来了!”两百余曹军敢死队员的冲速奇快无比,十数息时间便顺利已冲上了坡道,可惜就在此时,两千幽州军增援部队也已冒着曹军远程部队的轰击赶到了土墙顶部,自有一名眼尖的士兵高呼着道破了曹军敢死队
的偷袭行动。战事瞬间便在土墙顶端爆发了,饶是曹军敢死队将士都是精选出来的军中好手,可寡不敌众之下,也自难挡幽州军的势大,双方激战了两刻来钟之后,突上墙顶的曹军敢死队将士死伤惨重不已,最终只有
五十余人逃下了坡顶,余者全都战死当场,当然了,幽州军一方也没能占到太多的便宜,同样有着三百二十余将士倒在了血泊之中。激战依旧在持续着,孤注一掷的曹休不断地派兵出击,到了天色微明之际,除了两百余亲卫队以及压阵的六百余弓箭手之外,曹休已然将城中所有的兵力全都投入了夺墙之战中,也曾数次冲上了墙顶,可
惜最终都在幽州军源源不断的援军面前铩羽而归,出击的一万两千余将士折损了四分之一还多,却始终无法攻下土墙。
“唉……鸣金!”卯时末牌,眼瞅着事已不可为,尽自满心的不甘,可担心着被幽州军趁机杀进城中,曹休不得不满是痛苦地下了撤军之将令,旋即便听锣声暴然狂响不已间,正自与幽州军杀得个难解难分的曹军将士全都
呼啦啦地掉头往城门处逃了去。
“追上去,夺城!”
近一个时辰的鏖战下来,柳齐早已是杀红了眼,这一见曹军要撤,又岂肯就此善罢甘休,狂呼着便驱兵衔尾追杀了过去,试图趁乱拿下城门。
“弓箭手听令:城前五十步,放箭!”
见得幽州军狂追而来,曹休也自顾不得后头还有不少的己方士兵正自且战且退,大吼着便下了道将令。
“嗖、嗖、嗖……”随着曹休一声令下,早已待命多时的六百余曹军弓箭手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几乎同时松开了扣在弦上的手指,刹那间,六百余支雕羽箭密集如蝗般地便向城下罩了过去,正自激战中的两军将士顿时
便被射到了一大片。
“该死,撤!”这一见曹军弓箭手连同袍都一并射杀,柳齐便知己方已难趁乱拿下城门,纵使满是不甘,却也只能是无奈地下了收兵之令,率血战余生的近万将士飞速地撤回到了土墙后方,一场大规模的夜战至此算是告
了个终了,双方都折损了三千余部众,从战果而论,双方打成了平手,可从战场态势来说,困兽犹斗的曹军却无疑已然走向了末路。
“传令下去:投石机上前列阵,全力轰击城头,弩车运上墙顶,准备强攻!”辰时正牌,太阳终于缓缓地从地平线上探出了个头来,一番紧急部署之后,张郃已将疲惫不堪的守军全都撤换了下来,一待新上阵的万余将士进抵土墙后方之际,张郃毫不犹豫地便下了总攻之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