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柳之微微皱眉。
咬着唇坐在床沿。
那丫头便懂事的上前给她套好了鞋子。
薄柳之有些不好意思,朝她点了点头。
而后便站了起来,可是一起身,她便感觉腹部有些异样,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她肚子里吹泡泡,咕噜咕噜的响,隐约还伴着一丝疼意。
接着,她身子一晃,差点便跌坐回了床上。
幸好那丫头机灵,忙用手扶住了她。
见她脸色青白,那丫头不免有些担心,“姑娘,您脸色不好,要不回床上歇着吧,奴婢去找大夫过来给您看看......”
大夫?!
薄柳之忙摇头,故作精神的抽回手,忍着满目的眩晕往前坚持走了几步,“不用,我没事,就是刚才起身起得急了,头晕了下,没事......”
那丫头见她又没事了,便放了心,也没提去请大夫了。
薄柳之眼尾瞄了她一眼,见她信了,在心里微微舒了口气。
一只手撑在珠帘便的房柱上,她隐约能从珠帘看出去,只能看见模糊的几个家丁装扮的男子左右抓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的容貌被那几个家丁遮住,看不真切。
而家丁面对的男人,因为门板遮住了些,只勉强能看见一截黑色的衣裳。
薄柳之蹙了蹙眉,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
外面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爹,爹,您终于来了......”那女子声音惊喜,充满了希望,“爹,您放了女儿吧,女儿......”
“放了你?!”男子的声音严肃而低沉,裹着显而易见的怒意,“放了你干什么?放了你去找拓跋瑞!?”
拓跋瑞?!
薄柳之眼仁儿猛缩了缩,耳朵都竖了起来。
“爹,瑞是女儿的夫君,女儿去找他有什么不对?”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婉而可怜。
而薄柳之听到这儿,已经能猜到他们的身份了。
据她所知。
拓跋瑞一共娶了两个妃子,一个正妃一个侧妃。
而正妃便是南玥,侧妃则是叶启贤的女儿叶清卿。
而那女子说拓跋瑞是她的夫君。
这么看来。
她应该是叶清卿无疑。
而她面前的,便是叶启贤了!
“拓跋瑞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你的夫君,你是我叶启贤的女儿,就不能跟拓跋瑞再扯上关系!”叶启贤说得坚决而不留一丝余地。
叶清卿瞬间暴躁了起来,“爹,可是女儿已经是拓跋瑞的妻子,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您不能这么残忍......”
“啪”的一声。
叶清卿脸上生生挨了一巴掌。
有些不可置信的,她缓缓抬头看着叶启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爹,您从未打过女儿......”
叶启贤掌心颤抖,看着她嘴角因为他用力的挥打而沁出的些许血沫。
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懊悔。
他上前,想去扶她红肿的一半脸颊。
却被她先一步躲开。
叶清卿笑,眼底却是森冷的盯着叶启贤,“爹,如果您执意不让女儿去找王爷,女儿只好......”
她停住,目光却渐渐坚定。
叶启贤心口一骇,“你只好什么?”
叶清卿吸着气,“女儿只好不孝,不能照顾您了,您就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放我走吧!”
“......”!!
叶启贤眼珠儿因为震惊和心痛往外凸出了些。
双拳攥紧,手背上的筋络根根肿凸。
望着他从小如珍似宝养大的女儿,心痛如刀割。
浑浊的嗓音微哑,“你要和我脱离父女关系吗?!”
“......”叶清卿心房一抖,盯着他脸上显露的伤痛,没有说话。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叶清卿也是。
她很爱她的父亲,可是,她更爱那个男人。
若是两者只得选其一。
她清楚,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的那个男人!
“哈哈......”叶启贤悲怆的笑,那苍白的声音似乎也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好,好!我叶启贤养的好女儿!”
叶清卿终归还是不忍心的,含着眼泪看着他道,“爹,女儿不管你做了什么事,能不能成功,女儿只求你,让我去找他,我爱他,不能没有他!”
叶启贤收了嘴角的戚笑,眸光尖利,“休想!”
说完,转身就要走!
叶清卿急了,大吼道,“爹,你若是不放女儿走,女儿就死在你面前!”
她说着,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
竟是一下子挣开了那些家丁的手,猛地往门房边上的石墙撞了过去。
叶启贤大惊,嗓音惊惶吼道,“快,快拦住小姐!”
自然的,叶清卿也并未真想寻死,只是为了吓一吓她这固执的老爹。
头撞到了飞扑拦在他前面的家丁上。
她一愣,又开始挣扎了起来,“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
“够了!”叶启贤低吼,气得老脸涨红,他上前,恼瞪着她,又啪的一个给了她一耳光,“混账东西!”
“......”叶清卿被打懵了下,反应过来,又低下头低低挫气着。
叶启贤气不打一处来,背着手焦躁的在门口走了两转,最后才停在叶清卿面前。
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不是要找拓跋瑞吗?好,我今日便告诉你,拓跋瑞死了,你若真想死,大可死了下去陪他,看他还要不要你!”
死了?!
叶清卿瞳仁儿猛地扩大,呼吸停滞,小脸也一瞬苍白了起来,抖着唇瓣看着叶启贤,“死,死了?爹,爹,你没有吓女儿吧?”
叶启贤见她脸色不好,有些心疼。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坚定道,“对,已经死了!”
拓跋瑞收了重伤,至今又下落不明,这兵荒马乱的,即便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叶启贤如是想着。
叶清卿整个人呆了,脸色仿似天塌下来般惨白,她摇着头,眼泪如雨下,“不会的,不会的......”她猛地抬起头,含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叶启贤,“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死了?”
叶启贤或许是心疼她痴情如此,轻叹了口气,道,“我们的人亲眼看见他掉进了悬崖......”眯眸,“死了!”
说着,他上前勾住她的颤抖不止的肩头继续道,“女儿啊,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待三皇子大业一成,爹再为你寻一门好人家......至于念儿。现如今东陵城名存实亡,拓跋聿如今也身中剧毒昏睡在榻,便连楼兰君都束手无策......今日得报,拓跋聿已经是油尽灯枯了......现在只要三皇子一声令下,这天下便是三皇子的囊中之物,到时候,我们再将念儿接到身边照顾,我们......”
“啊......姑娘,你怎么了?天啦,好多血......来人啊,来人......”叶启贤话未说完,便听见院内传来丫鬟的慌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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