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计了,快撤!”宗翰嘴角不断抽搐着说道,看到有大军向这边快速移动,他更加相信自己的预判,想明白了这宋将为何如此嚣张、镇定,原来城后有伏兵,他们只待自己杀出,便会从侧翼进攻,这正是赵二擅用的战术,幸亏自己见机的早,否则又中了他的埋伏。
此时撤军的宗翰如果明白真相肯定又会为自己的行为而懊悔,其实这只是岳飞的疑兵之计,他命城中留守的士兵,从南门出,而后在兵分两路打着火把再从东门和西门进城,与此同时城上遍插火把多树旌旗。如此循环往来不息,远远看去就像大队军马不断进城,金军离得又远影影绰绰地只看见城头人影晃动,却不知道就是那点人在磨鞋底子。
看着金军遁去,岳飞松了口气,这才觉得身上异常疲惫,刚才金军如果不计后果的全力攻城,那么以他们的实力根本无法挡住金军,好在自己用计诈退了女真人,总算是又坚持了一天…
待第二日清晨,宗翰再次来到保定军城下不禁大吃一惊,城头上已经换了帅旗,杏黄大旗上绣着个大大的‘赵’字,而两边尽是各色的军旗,上面无一例外的绣着一头怒吼欲扑的狮子,正是他们熟悉的西京军狮将的军旗。
“完了,赵二到了!”宗翰一阵头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日前他们还在赵州围攻翰离不,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保定军,截断了自己的退路,难道自己也要重蹈翰离不西路军的覆辙!
金军上下陷入了一片恐慌,现在他们前边有宋军拦路,后有宋军追击,前锋相距不过五十里,而东边是绵延几十里的泽国,西边雄州、莫州也尽被宋军收复,现在前去无门,后退无路,简直就是瓮中之鳖了,这让他们不由的羡慕起坐船北返的同伙们,虽然晕乎,但总不会晕死。
宗翰当然不会束手待毙,他十分清楚自己手中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废少帝赵桓,虽然他不在自己的军中,但是赵二却不知道啊!这次让他摆了自己一道,这回自己正好还回去,搞他一次。
于是宗翰派出何粟叫城递上了宗翰的书信,要求谈判。但是事情却不顺利,赵柽厌恶何粟误国,连面都没见他,只是让其转告宗翰:放人滚蛋,其余免谈。宗翰没想到自己的‘善意’,居然换来了根钉子,也再次领教了赵二的浑不楞。
宗翰于是再次派孙傅上阵,让他去见赵二。孙傅痛哭流涕的哀求了半天才得以见了王爷一面,求王爷答应宗翰割地退出黄河以北的条件,不然皇帝性命休矣!赵柽冷笑一声说道:那就多谢宗翰,自己已经即位,杀了赵桓正好少一个心腹之患。
孙傅是身在敌营,不知方外之事,听闻太上皇等已经全部脱险,立秦王为帝的消息,真是如丧考妣,也知道秦王所说不假,将先帝救了回去,如何安置就是大问题,而自己这些前朝之臣也觉没有好下场。心情沉痛万分的回去复命,宗翰听了这回鼻子都歪了,想想也是,这世界上可能最希望赵桓死的可能就属赵二了,自己来硬的他当然不在乎…
王爷对待先帝的态度前后变化让众将都十分不解,而跟随王爷多年的旧部们虽然琢磨不透王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却不相信王爷会放弃营救。但是却惹怒了岳飞,忍不住闯进了帅帐之中。
“殿帅,先帝被虏,举国蒙羞,为何不借机解救,还声言弃之!”岳飞拱手施礼后问道,他明知秦王已经被立为新君,却以太后所封的殿前都检点之职称呼,以为不敬,出言质问更是犯上。
“大胆,军国大事岂容你胡乱猜疑,不知军法森严吗?”在侧的狮将都统窦俊喝道。
“下官所言皆是诤言,坐视国主受辱而不顾岂是英雄所为,下官愿领本部兵马出战救出圣上!”岳飞却是不惧,正色说道。
“哦,岳将军忠勇之心可敬,但是若以割去黄河之北,牺牲千万百姓为代价,你以为可否?”赵柽看看岳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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