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以耶律余覩的阅历和精明,他不会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如果他敢夺位自立,我就可举兵讨伐,将他除掉,永远的免除后患;如果他来见我,说明他已经认可了我的地位,以后也再不会有异心,自然也就免除了后患;如果他想出走另立新君我会放他走,但是绝不能在我的地盘上!”赵柽说道。
“那他应该已经知道了王爷的心思,为何还在犹豫?”赵信又问道。
“因为他明白这是耶律家族最后的机会,如果屈从那么以后西京这片土地就姓赵了,也将是汉族的天下,而恢复大辽我想是你们每个契丹人的愿望吧,其中也包括你们萧氏,所以我给他们这个机会,是反、是走、还是留就看他的了!”赵柽看着赵信说道。
“二爷,不要看我,嫁夫随夫,您要怎么做我都会支持的!”赵信撅着嘴说道,显然对王爷的说法十分不满,“不过现在除了二爷还有谁会容留他们呢,现在女真人对其恨之入骨,他一旦脱离我们马上就会被剿灭。但是他又能去哪里啊,耶律延禧这些年可以说危害四方,周边的各族对契丹人恨之入骨,没有外援又没有地盘,他又如何生存,最终还是不免败亡!”
“所以说耶律余覩还没有想好,仍然在犹豫,可一旦做出决定也就没有回头路了,就如同我一样,想重归大宋还需努力奋斗!”赵柽说着不禁黯然,自己将来有一天会以什么身份归宋呢,是侵略者,还是中兴者,或是依然是个臣子呢?
“二爷,河中那边也应该接到命令了,为什么仁哥还没有到,是不是也出现了问题?”赵信看王爷脸色不好,赶紧岔开了话题。
“几万人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河中,而又不能引起大的风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秋粮收获在即,他们怎么会舍得,总要想个完全之策的!”赵柽说道,他可是给赵仁等人出了道难题。
“二爷,忠勇军大举进入西京便会改变整个北部的局势,但也会让河中陷入西夏的威胁之下,这可能会截断我们的商路,断了财源!”赵信想了想说道,河中地区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成为王爷钱包的重要来源,尤其是盐每年带给他们巨额的财富,如果失去河中,西京的供应也必然受到影响。
“河中远在西北边陲,再说和州、宥州等地皆为蕃部占有,在这多事之秋朝廷鞭长莫及,也无力管理,只靠边臣维持局面,如今他们考虑的是汴京和中原的安危,去年西夏犯边,兵逼灵州,警报雪片似的送到京师,他们却毫不理会,可见早就已经准备放弃,而现在的忠勇军也早遵旨解散,他们不过是屯田的边民,即使走了朝廷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更不会出兵讨伐!”赵柽说道。
“那仁哥儿是不是就要留在河中不会随军前来?”赵信问道。
“以仁哥儿的性子,多半为了忠勇军能安然撤离会选择留下,许先生等人也不会离开,这些都是难得的人才啊!”赵柽叹道。
“那西夏下一步会怎么样?”赵信又问道,她知道忠勇军在西夏还会有所忌惮,而忠勇军的离开必然会让他们蠢蠢欲动。
“如果我估计的不错,西夏很快就会派人来了!”赵柽笑道,好像对如何应对西夏早就胸有成竹。
“难道二爷早有对策?”赵信有些不大相信地问道,心中暗踌王爷是不是早就想到自己可能会有被逼出走的这一天,而早就做好了准备。
“自从前年西夏投金,出兵天德、云内等州,还欲强占东胜,我就断了他们的商路,虽然我们损失不小,但是对他们的影响更大,也断了黄头回纥、西州回纥和西藩等国的财路,引起他们不满也断绝与其的联系,一年下来光关税就是一笔巨大的损失,我们还能承受,但是对于早就陷入困境的西夏来说就是雪上加霜。而他们夺得的天德和云内又被金国抢了回去,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铤而走险欲重夺灵夏,可现在灵夏经过多年的经营,岂是他想的那么容易!”赵柽冷笑着说道。
“因此二爷断定西夏人必会前来媾和,就又可以借机敲他们一下子了,但他们怎么会知道您已经到了西京?”赵信琢磨下还是不解。
“你不要小瞧了这个西夏,他们能在两个大国之间百年不倒,自有他们的厉害之处,察哥更是个能人,他会想到的!”赵柽微笑着说道,将剩下的烧饼全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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